顾孝诚先生

        2012年11月3日,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顾孝诚教授因病去世。顾老师1930年生于上海,1948年就读于北京大学植物学系,1952年毕业留校,在北大工作了整整六十年,为北大生命科学学科建设、国家重点实验室创建、863计划蛋白质工程项目实施等做出了重要贡献。上世纪九十年代,为推动我国生物信息资源建设和服务,顾老师创建了北京大学生物信息中心。

        顾老师长者风范、为人师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她去世当晚,大家难以抑制悲痛心情,撰写了悼念文章,构建了纪念网站。2015年,中国科学院北京基因组研究所生命与健康大数据中心建立。2019年,基因组所加挂“国家生物信息中心”牌子 ,初步实现了顾老师、郝老师等老一辈科学家建立我国生物信息中心的愿望。为纪念顾老师对我国生物信息事业的贡献,我们把顾老师纪念网站部署在国家生物信息中心。

“过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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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内外同事悼念文章

林建华校长来信

罗老师:

听闻顾老师辞世,十分难过。自从到学校担任领导职务,我一直把顾老师当作顾问和老师,特别是在学校的生命科学发展上,得到了她很多帮助和指教。顾老师不顾年事已高,为北大生命科学的发展呕心沥血,不辞辛苦,亲力亲为,四处奔波,令人感动。

顾老师真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一个典范,她举止儒雅,勤勉敬业,视野开阔,观点独到,语言犀利。

几周前,到医院看望顾老师。尽管她知道已无力回天,但却非常坦然和幽默地谈论自己的病情,其境界真令人钦佩。

一旦定好悼念活动的日子,请尽快通知我,我希望能够参见,最后送她一程。

林建华

奇树璀璨知谁栽

学术和研究机构的重要工作之一是“栽树”。

2012年11月3日上午去世的顾孝诚老师,为北大生命科学栽了好几棵,特别难能可贵的是其中多在条件艰苦的情况下努力而成、迄今仍在起良好的作用。

1930年出生的顾老师,从1940年代末起到北大生物系学习、工作了六十多年。1970年代,她曾参加分析胰岛素晶体结构的工作。现在用计算机做的工作,她们那时用计算尺做。英国1964年诺贝尔奖获得者Dorothy Hodgkin的传记中,有一张Hodgkin于1977年来访北京时与北京胰岛素结晶的研究人员的合影,有顾老师还正当年的身影。书中还记载了对顾老师的访谈(342-344页、346页),虽然作者误将顾老师的单位列为中国科学院生物物理研究所。Hodgkin从1934年开始试过胰岛素结晶,直到1969年成功。令人自豪的是由北大毕业生林正炯等多位科学家在1970年代解析胰岛素结晶,其分辨率高于Hodgkin的同期工作。Hodgkin令人钦佩地在Nature撰文、在国际会议上赞扬北京的工作。

1981年至1989年期间,教育部将吴瑞先生发起的中美生物化学和分子生物学联合招生项目(CUSBEA)交北大,生物化学出身的张龙翔校长委托顾孝诚老师实际组织协调。十年左右安排考试、面试后,CUSBEA派出了四百多位留学生。在当时很多人不知道如何自己申请国外学校,而中国学生考GRE从来就不合适的情况下,专业考试代替GRE考试,对中国学生申请美国学校、对美国学校选学生都是很大的帮助。顾老师因此赢得了很多CUSBEA同学的感谢和尊重。1990年代以后涌现的第一批优秀华人生物学家,多数都来自CUSBEA项目。顾老师还帮一些同学结百年之好。这些人现在多已年过半百,大于当年顾老师的年龄。今年是CUSBEA三十周年纪念,学生们正准备专门对顾老师致意,纪念会不到一周就要开会,可惜顾老师没能等到。这是顾老师参与栽的一棵已经在学术上结果的大树。

顾老师于1985年到1992年任北大生物系主任。此前她参与世界银行第一个给中国的大学发展项目,用世行贷款为北大购置生命科学方面的仪器、派遣人员出国。她任系主任期间推动建立“蛋白质和植物基因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任第一届主任;并在1988年参与推动北大生物系、清华生物系和科学院动物研究所建立三家联合的“生物膜和膜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北大生物系拥有的1又3分之1个国家重点实验室,到2000年代中期国家对重点实验室投入显著增加后,作用才彰显,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其功臣之一虽已退休、还天天来上班。这是顾老师为北大生命科学在资源方面栽的一棵树。

顾老师任系主任期间,可能是中国近代科技人才外流最严重的时期。在这样的情况下,顾老师却创了记录,招聘到几位国外名牌大学的博士。当时全国招聘到的海外博士都不多,尤其在生命科学方面,说屈指可数都不夸张。在这样的情况下,顾老师聘任几位可能占了全国招聘海外名牌大学生物学博士的一半以上。对北大的生物系,这些人才当然是宝贵的财富,特别是那时国内培养的博士还很少、还不能大量提供主力。这是顾老师为北大生命科学在人才上栽的一棵树。

顾老师还为北大在生物信息学、分子医学方面栽了树。这些中心和研究所的老师会有更好的介绍和总结。

我到北大就职以前认识的人只有两位,其中一位就是见过几次面的顾老师。我第一次见顾老师是1989年,CUSBEA在Boston开学术研讨会,第一次对非CUSBEA的人如我、许田、邓兴旺等人开放。第二次是1991年左右,顾老师和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的几位一道访美,参观哈佛大学生物化学和分子生物学系时,美国老师要我参与接待他们,我对顾老师英文很好立即有很深的印象。最近听科学院当年参与胰岛素工作的老师们回顾,那时极少人能用英文交流科学,顾老师是大家与Hodgkin交流的唯一桥梁,她还为国内胰岛素工作的英文写作起了决定性的作用,顾老师却很少提起这些。顾老师的英文是小时候母亲顾温玉请英国人Alice B. Nockels做家庭教师教的。顾老师终生感激在父亲早逝的情况下,母亲含辛茹苦支撑家庭、为子女提供良好的教育影响他们一生,除了上北大念生物的顾孝诚,还有她上清华念化学工程、后参加我国早期油田工作的姐姐顾乐诚,与获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博士、长期在IBM工作的哥哥顾达诚。顾老师与北大毕业的蔡老师喜结良缘,去年庆贺了金婚。

很多人都钦佩顾老师的为人:对己严、待人宽。顾老师在生病后也一直头脑清醒,而且特别乐观。她去年患癌症后不愿影响大家,所以很少人知道。今年复发后,她还是坚持少告诉其他人,不让我们给CUSBEA的同学发通知,仍很少人知道病情。为了减轻复发的痛苦,她在301医院做手术,术前乐呵呵,拿自己的病开玩笑,看不出是身患绝症,其他人也当面陪她一道开心,背后挺难过。

顾老师去世时我正在评审“青年千人”,回北大的路上感慨,从顾老师二十年多前为北大招聘教师到现在,我国有了很大改观,二三十年前人才流失严重导致好像是与日俱下、现在肯定是蒸蒸日上。我们现在招聘青年人要容易多了、条件也要好多了,不仅北大、其他外地学校也能与美国主要大学竞争年轻人才了。今年,我们也请顾老师做工作争取CUSBEA同学应聘北大生科院院长,希望顾老师送出去的学生中,多有一些回国,也欢迎直接贡献北大。

告慰顾老师的最好方法可能是学习和继承。我们每个老师都可以栽树,不仅是通过组织工作,而且通过教好一门课、教好一个学生,都能起到栽树的作用,一人栽一棵、两棵、三棵,但愿我们栽的树到5年、10年、20年、30年后能枝繁叶茂、开花结果。让我们的传承建设北大生命科学的学术林区,促进北大在学术上绿树成荫,促进全国形成蓬勃兴旺的大森林。

顾孝诚老师去世的星期六,白天下雨,晚上下雪。我来北京五年,今年下雪最早,据说是多年来罕见的早。也许,秋雨为顾老师送行,白雪滋润着来年茁壮成长的树苗。

参考文献

  • Hodgkin D (1975). Chinese work on insulin. Nature 255:103.
  • Ferry G (1998). Dorothy Hodgkin: A Life, Cold Spring Harbor Press.

饶毅于2012年11月6日(题目为第一届CUSBEA学生傅新元取自陆游诗)

记良师益友顾孝诚先生两三事

2012年11 月3日11时,我校生命科学学院教授、原生物系主任、蛋白质工程及植物基因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现改为蛋白质与植物基因研究国家重点实验室)第一任主任顾孝诚教授,因患癌症医治无效,在北京逝世,享年83岁。

顾老师1952年毕业于我校植物学系,留校后历任助教、讲师、副教授、教授,1985年至1992年担任生物学系主任,1987年至1994年任蛋白质工程及植物基因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1995年退休以后,她仍坚持为我校生物信息学科出谋划策,贡献了自己的全部余热。可以说,她把她的一生献给了北京大学,也用她的一生见证了我校生命科学和国家重点实验室的发展壮大。

顾老师一生为人刚正不阿,严于律己,宽于待人,她乐于奉献,乐于助人,永远是我辈后人学习的榜样和典范。这里记述部分我跟她交往20多年的点滴小事,以表深切的怀念之情。

1989年12月,我在美国康奈尔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后去圣路易斯的华盛顿大学生物系做博士后。受美国总统老布什在“六四事件”后发布的行政命令保护,我们这些非移民倾向的学生毕业18个月后可以而且必须更换成可移民签证。我不想长期在美国生活,因此,必须尽快在国内找到合适的职位。记得当时陆续给包括北京大学在内的五所我认为我国最好的大学(不包括清华大学,因为那时他们还没有生物系)发出了求职函,得到的回答一般是欢迎但是不能提供住房。顾老师却趁她参加863生物技术代表团访问华盛顿大学之机,专程见了我,并跟我详细谋划了回国之后的道路。由于当时北京大学也不能给我们提供像样的住房,而且夫人小孩户口进京的指标难度极大,顾老师极力劝说我先回国做一年博士后。她说,北大马上能为博士后提供两室一厅的住房,安排家属的工作。托李政道先生的福,那时由国家人事部负责解决博士后家属进京指标。我和夫人当时觉得这个系主任是个实诚人,值得信赖,说不定可以把下半辈子扔进去。于是,就决定来北大上班。那时,从三藩到北京,国航每周只有两个航班,我们预订了1991年6月4日回北京的机票。顾老师回信说,那天恐怕不是个好日子,“六四”国内会很紧张。我们立马顺延了一个航班,乘6月7日的班机回到北京。顾老师虽然没能亲自去机场接我们,她请陈章良带了一拨学生在首都机场等我们。一出海关,见到了迎接我们的牌子和章良(他跟顾老师一起去美国访问时我们见过),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记得那天过了午夜12点才到中关园,顾老师已经让秘书从家里拿了她自己的被褥给我们铺在宿舍床铺上。次日一早,顾老师就来看我们了。她一个劲地道歉,说北大给博士后建的两室一厅的房子还没弄好,暂时只能在中关园一室一厅凑合住一段事时间,有两房时马上搬。那几年,为了房子的事 ,我们没少麻烦她老人家。直到1993年,费尽周折,我们才入住学校正式分配的燕东园7甲号楼,两间房带一个很小的饭厅。这期间,要是没有顾老师的赤诚和真心相待,我和夫人可能早就离开北大,重回美国了。

刚从美国回来,觉得国内的物价真低,什么都便宜,买。但是,不到两个星期,我们夫妻二人的工资(加起来还不到3、4百元钱)就花完了,后半个月就得换美元生存,严重的入不敷出,心里憋屈得慌。一对工资条,发现财务居然没给我们发自行车津贴和独生子女费。尽管一共没几元钱,但得跟他们要。几经周折,这个钱总算加到工资条上了,但没补发前几个月漏发的钱,又生气去找顾老师。没几天,她让秘书给我一个信封,说是学校欠发的那几十元钱。一场风波由此平息。后来,秘书告诉我,那是顾老师拿自己的钱了事,弄得我非常不好意思。

大约在1996年前后,由当时的陈章良副校长推荐,我被任命为北京大学自然科学处(现为学校科研部)副处长,主管与国际合作有关科研事宜。由于总想着自己的科研,我对日常行政管理那套并不怎么上心,大部分时间仍然在实验室。顾老师找我说,你得想好啰,究竟愿意干什么,脚踩两条船可能不是长久之计。她的话使我最终下决心迅速而彻底的离开了学校的管理岗位。 今年暑假前夕,有一次我在生科院大厅碰上顾老师,她说:“朱博士,我想请你一起吃个饭,祝贺你当院士”。我口头上忙不迭地答应,心里却直嘀咕,虽然刚来那会儿,一家三口确实曾去她家蹭过饭,这么多年,我们只在入住燕东园时请顾老师吃过一顿饭,以后就忙得顾不上了,惭愧。那天下午,等我回头想安排时间请顾老师吃饭,办公室告诉我,她老人家已在中关园的和园餐厅订了饭。第二天中午,我和夫人如约去和园吃饭,顾老师和她的先生蔡大夫已经等在那儿了。四个人在和园大厅的一个角落吃了一顿饭。期间,她平静地告诉我,癌细胞扩散,半年内已经做两次手术了。我当时的直觉,顾老师请我吃的第一顿比较正式的饭很可能是我跟她吃的最后一顿饭。快吃完时,我怀着复杂的心情悄悄去前台付了帐(记得好像200来块钱)。顾老师知道后只是简单地说了句,那不是我敲你竹杠了吗?四人边说边离开了和园。

暑假之后,我去美国参加世界棉花基因组会议,回国后又忙于上课,竟没找出时间再去看看她。想不到,和园的那顿饭真的成了我跟她的永诀,人生难料啊! 相信顾老师永远活在我们心中,衷心祝愿顾老师一路走好!

朱玉贤

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中国科学院院士、蛋白质与植物基因研究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

回忆顾孝诚老师

第一次见到顾孝诚教授是1982年参加CUSBEA面试的时候。她流利的英式英语让我们极为佩服,从来还没听过中国人讲这么优雅的英语。她耐心细致地帮我们每一个人完成了面试。后来我们集中去广州中山大学培训英语,顾老师仍继续关心我们,指导我们申请美国大学的博士生项目。记得回北京后,跟顾老师抱怨广州太冷。她说自己第一次冬天去广州时,睡觉时冷的恨不得把手绢盖身上。因为我本科是化学专业,没做过生物实验,她特别安排我暑期在北大做了一个来月的实验。与拍电影的演员们住在同一幢宿舍楼,听他们唱歌,去街对面的长征食堂吃炒肝尖儿。

因为我是北京大学派出的留学生,又选了与顾老师科研方向一样的结构生物学为博士研究专业,后来有机会在她访问我导师实验室时在美国又见到她。这样我们就开始了近30年的忘年之交。每年都与顾老师见面。

最开始,顾老师每次都带教育部的团队来美国参加CUSBEA同学们自己组织的学术研讨会。在别人看来可能不值得,但这就显出了顾老师的灼识远见。研究生们自己组织的学术研讨会,水平肯定有限,但能把在全美各地的,不同年级的同学聚在一起。教育部派人与大家交流,就使这批人与国内保持联系了。后来学术研讨会延伸到国内来开,每年都有CUSBEA和其他生命科学领域的学者来参加。这一步骤意义重大,促使CUSBEA的同学们及其他留学的同仁经常互相保持联系,及时了解国内情况,奠定了与国内交流,合作的基础。在每次聚会时,顾老师永远是同学们最欢迎的人。每桌都拉顾老师坐下吃饭,她从不用掏钱。

2000年顾老师邀请我在北京大学做长江学者。之前我与北大也有很多合作,但没有加入北大的工作。顾老师说以前条件不成熟,她认为教育部的长江学者项目可以提供有力的资助。我们以建立国际水平的实验室为目标,组建了大分子结构生物学实验室。顾老师引导我们申请到了相当多的国家基金,实验室也发表了有水平的论文。通过这些努力,我至今与北京大学的郑晓峰教授,杨震教授继续合作。

顾老师是我终生难忘的良师益友。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有她的烙印。在与她的交往中,我印象最深的是两个方面。一是顾老师是最平易近人的学者。她能与大学问家、诺贝尔奖获得者轻松交谈,也能与清洁工谈的火热。她会帮助每一个她能帮助的人,曾经帮助过的人包括院士,部长,高级领导人,也包括中学生,临时工。她的一位秘书是农村出来的女孩,顾老师一步一步培养她。现在她成了一家公司的老板。另一方面是顾老师对局势发展的远见。从CUSBEA派出留学生,到通过研讨会联系留学生,到最后邀请学者回国工作,近二十年中,她都一步一步地计划着。现在大家都看到了成果,但起初很少有人想到这样长远的目标,很多人持怀疑的态度。顾老师从来都坚持努力,最终实现了今天桃李满天下,中西频繁交流的兴盛景象。

我们永远怀念顾孝诚老师!

罗明

 

2012年12月8日

追忆顾先生

昨天收到静初先生的电告,惊闻顾先生辞世,不胜悲痛。回想与顾先生相交十三年,先生那为人处世平易近人的风格,对事业的执着和对年轻人的提携,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二零零年六月,我刚从德国海德堡回到中科院上海生命科学研究院工作,七月初接到邀请到北大生物信息中心参加国家863计划生物信息数据库北大基地揭牌仪式。赶到北大后,第一次见到了顾先生。那时CBI在国内已经很有影响力,是我国生物信息学的一面旗帜。而顾先生作为这面旗帜的领头人,发现却是那么一位谦虚和蔼、温良恭俭让的一个老太太。然而先生谈吐和不时冒出一些发音纯正的专业的英文单词,更是让我见识到了先生的睿智和知识底蕴。仅仅这一次见面,先生的风度就让我深为折服。

作为“十五”国家863计划的主题专家,我有幸又同顾先生一起在北京工作了将近两周时间,撰写国家“十五”863生物信息技术主题的战略发展规划报告。那时,我和主题专家住在友谊宾馆,顾先生是住在家里,每天大老远地从学校赶过来,参加讨论。我是一个新手,而且刚回国不久,对于撰写这样一个关乎我国生物信息技术发展的规划报告,感到压力很大,信心不足。而顾先生作为“八五”和“九五”国家863计划的老专家,一方面不断地给我鼓励,同时也不厌其烦地教授我经验,在两周的时间里,帮助我一点一点地将规划写出来,修改再修改,反复讨论,直至定稿。可以说国家“十五”863生物信息技术主题的战略发展规划报告是倾注了顾先生的很大一部分心血。二零零五年,生物信息技术主题顺利通过国家验收,当时回过头来看当年制定的规划,在很多方面都还具有一定的前瞻性,还不甚过时,所有这些,更让我深刻地感到顾先生在关键点上提纲挈领的指导的意义深远,不由地对先生更加钦佩。

以后的很多年里,与顾先生接触就更多了。我们在上海的单位同北大CBI一起做了很多科研项目,大家共事都十分愉快,常在一起活动,也能够经常与顾先生一起讨论工作。在长期的接触中,先生给我留下的最为深刻的印象是她对年轻人的提携,对事业的执着。我最初见到顾先生时,她已经七十岁了,可是为了北大的发展,顾先生一直是兢兢业业的工作,默默地耕耘和操持着,特别是为了CBI的年轻人的发展,为了给他们争取到一个比较好的工作条件,我经常看到她有时都到了忍辱负重的地步而毫无怨言。而所有这些,她是毫无丁点的个人的私利掺杂在里面。

顾先生已去,但是她的高风亮节,她的音容笑貌将始终留在我的心里,是我学习的榜样。相比较顾先生,我还年轻很多,可是我不敢说,我的心态一定比顾先生在世时年轻。我不敢想象,当我七十多岁时,我能否能够像顾先生那样还是执着于事业,执着于帮助后来者。就教于顾先生,思想至此,不胜惭愧。

顾先生千古!

李亦学于2012年11月6日凌晨

(上海生物技术信息中心)

时任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副主任协和医科大学教授沈岩院士发来唁电

北京大学生命科学院:

惊悉顾孝诚先生突然离世,悲痛万分!不久之前,先生还在向我们举荐人才、畅谈国家生物信息中心的建设设想,音容笑貌历历在目,不想竟成永别。先生的学识、人品令人景仰!是我们师生两代人的益友良师。先生在各个方面对我国生命科学的发展作出了突出贡献。先生的突然离去 是我国生命科学界的一大损失。

我因在外地出差,9日当天不能亲来吊唁。仅以此信表达痛惜之情。

并代表: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北京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会、北京协和医学院基础学院和我的老师吴冠芸先生对顾孝诚先生的逝世表示沉痛的哀悼和深深的怀念!
沈岩

2012年11月6日

陈章良教授发来邮件悼念顾老师

惊闻顾老师去世的消息,悲痛之情,难于言表。

顾老师具有独特的人格和魅力,是一位令人爱戴的好老师。顾老师一生凭借着极大的工作热情,勤勤恳恳,为生命科学事业的发展做出了贡献:无论是课题的研究、人才的培养、人才的引进或是北大生命科学领域研究体系的建立。顾老师一生淡泊名利,不问收获,一心耕耘,虽已硕果累累、桃李满天下,却从不张扬,依然为生命科学领域的发展和人才培养默默前行。在工作和生活中,顾老师从不以专家自居,为人谦逊、和蔼,对年轻学者尽力提携,对学生也是关怀备至。当年对我从美国引回国,实验室的组建、生活上的关心以及工作上的帮助都事无巨细、无微不至,令我至今感怀备深。

斯人已逝,唯有我们热情认真地工作,谦虚诚实地做人,把自己的工作做出成绩,为祖国各领域的发展做出贡献,才是对顾老师精神的传承,才是对她最好的纪念。但愿顾老师在天堂能过得轻松点,安息。
陈章良

中国科技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施蕴渝院士发邮件深切悼念顾孝诚老师

转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

惊悉顾孝诚老师不幸去世,深感悲痛。顾老师一生为北京大学生物系的发展、为中国生命科学与生物技术的发展、为中美学术交流、为年轻人才培养作出了重要贡献。向北京大学、向顾老师的亲属表示我深切的哀悼之意。

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生命科学学院

施蕴渝

北京大学生科院郑晓峰教授悼念文章

今天早晨惊闻顾老师于上周六去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昨天还和周晋计划今天去医院看她呢,怎么这么快就离开了我们呢?!

对于顾老师的思念之情使我回忆起曾经的一幕幕:清晰地记得十年前,已经七十多岁的顾老师骑着自行车来北大东门接我,那是我来北大第一次和她见面。那之后和顾老师之间的通信多起来,直到我回国来到北大工作。还是顾老师,在我回国的时候到飞机场接我,因为飞机晚点,我们到达北京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可顾老师还是精神地等在出口,因为她担心我带着几个月大的婴儿旅途劳累,怕我们打不着出租车。

如今,到北大工作已经快十年了,这期间一点一滴的进步都离不开顾老师的鼓励与帮助。如今,她老人家虽然离开了我们,但她的睿智、她的精神将永存,我们还会继续努力工作,不辜负顾先生对我们的期望!

顾老师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郑晓峰

怀念顾老师

我和顾老师打交道并不多,但是她是我近几年来到北大后印象最深的人之一。每次看见她总是笑眯眯的,干净利落,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即使当她病重躺在病床上的时候。

我认为在顾老师身上集中体现了老一辈知识分子学识渊博,勇于担当以及淡泊宁静的品质。她总是尽力帮助别人,哪怕是一件小事。却总不希望自己给别人添麻烦。她不张扬,即使在因为cusbea项目接受采访的时候,也很少谈及自己的贡献。她真诚地感谢项目的每一个人,包括自己曾经的秘书。她是一个自信的人,一个乐观的人,一个幸福的人!

曹慧青 IMM

2012年11月6日

北京大学郭红卫教授唁电

罗老师:

刚打开电脑,看到您发来的消息,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一段时间还能看到顾老师来生科楼,碰到了会和她聊几句,觉得她老人家身体很好,情绪也很开朗正常。

读完信,赶紧去生科院的主页查看,才相信这是真的。往日和顾老师长谈短聊的情景顿时涌上心头,想到她对自己的教诲和鼓励,她的和蔼、真诚、爱心、优雅,如今却是斯人已逝,音容不再,禁不住泪流满面。

我现在黄山开会,周五凌晨到京,我会周五上午去八宝山送顾老师最后一程。

顾孝诚老师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红卫

佐治亚大学徐鹰教授唁电

刚听说顾孝诚老师因病离世,很是惊讶,记得一两年前还与她通过邮件。记忆中的顾老师总是充满生命力、智慧,有着巨大的能量。这是北大,乃至中国生命科学界的巨大损失。请您转达给顾老师的家人我对顾老师的离去表示深深的悼念。

徐鹰

Regents-GRA Eminent Scholar Chair and Professor

University of Georgia

北京大学力学系方竞教授唁电

这的确是一个令人哀伤的消息。顾老师的学术品德音容笑貌将永远留在我们的记忆里。

方竞

张奇伟教授唁电

It is a great loss to china scientific and educational community, her spirit will live on in all, especially in CUSBIA members…

-Michael

理论生物学中心主任汤超发来的照片

几张顾老师的照片。是在她参加“北京大学-加州大学定量生物医学联合研究中心”的成立仪式上拍的。也许可以放到悼念网站上。顾老师对我们理论生物学中心一直很关心,以前常参加我们的活动。

—— 汤超

北京生命科学研究所所长王晓东教授

王晓东教授传来顾老师1984年在哈佛医学院照的照片,叹“故人鹤去,风采依存”。

国际友人悼念文章

Dear Ying,

Andrej Sali has sent me the sad news that your mother, GU Xiao Cheng, has recently died. I was very sad to hear this.

Your mother was one of the most amazing people I have met. When I first went to China towards the end of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she looked after Professor Dorothy Hodgkin and myself. She interpreted the lectures I gave every day on protein crystallography, and she was very warm and supportive during our visit. I think it is probably your mother in the picture attached! I have some other pictures of the visit if you are interested but I cannot find another with your mother in.

I met her from time to time afterwards and was always happy to meet her and hear the news.

She will be very much missed. A great lady!

Kind regards,

Tom Blundell

Professor Sir Tom Blundell FRS, FMedSci

Department of Biochemistry

University of Cambridge

 

I am extremely sad by this news, Prof Gu was a dear friend and colleague and we all in ICGEB are in great debt to her. She was the chairperson of our Council of Scientific Advisors for 9 years, a task that she carried with great competence and wisdom. Her deep scientific knowledge was uniquely blended with human warmth and extraordinary strength and enthusiasm. We all shall sorely miss her and are very close to her family.

Prof. F.E. Baralle M.D., Ph.D.

Director-General

International Centre for Genetic Engineering and Biotechnology

A letter from Keith and Anne Moffat, CUSBEA interviewer

Dear Ying,

I don’t believe we’ve ever met; I contact you because my wife Anne and I interacted a great deal 20-30 years ago in China with your mother, Prof. Gu Xiao-cheng. We were very sad indeed to learn from Anne Karnovsky of Gu’s recent death (we always knew her as “Gu”).

Anne and I (with the Karnovskys) were the first set of interviewers for the China – United States Biochemistry Examination and Application Program (CUSBEA) when it began in December 1981. I returned to China as a CUSBEA interviewer in the fall of 1982 and with Anne, once again in 1985, each time under the guidance of Gu.

By then the CUSBEA program was up and running well but the first seeds of doubt on the part of the Chinese Ministry of Education were beginning to appear. Chinese students were proving to be extremely successful in their Ph.D. studies in the USA – no surprise there.

To the dismay of the Ministry, many of the students, perhaps most, wished to remain in the US to put their new-found skills to best use rather than returning promptly to China. In the late 1980s, the conditions for biomedical research and graduate training in China were not yet very favorable; but of course the situation is now completely transformed. Now, our graduating Chinese students often see even better career opportunities in China than in the west.

A couple of anecdotes about Gu from those visits. On our first visit in 1981, she took us as tourists to the platform above the great gate at the entrance to the Forbidden City, on the north side of Tianamen Square. We were standing there looking out over the view when Gu said with considerable emotion (well, as much as she would ever show): “I was here as a young girl on the day when the Chinese Communists finally took over the country.” I believe she said that she heard Mao speak as he addressed the crowds; truly a turning point in 20th century history.

And again, Gu was very reticent about her personal background. I eventually discovered that her father – your grandfather – had graduated from Cornell University where at the time I was a professor (I’ve been at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since 1990.) I delved in the Cornell Alumni archives and found many memorabilia of your grandfather including his alumni records – he was a loyal graduate and regularly voted in alumni elections, and he informed Cornell officially of Gu’s birth – and the formal notice of his death. Most interestingly, his Cornell Yearbook included a photo of the Cornell Debate Team of 1916 – including your grandfather. Now, the secret of the origin of Gu’s impeccable English was revealed! It must have been truly remarkable in 1916 to have a non-native English speaker as a prominent member of an Ivy League debate team. I copied the entire file and photos and presented it to Gu when she visited my colleague Prof. Ray Wu (the leader of the CUSBEA Program) and us in Cornell in the mid-1980s. Perhaps the file is still in her papers.

Your mother was a truly remarkable woman whose life spanned the major events in modern Chinese history. She was also a “mother” to her Chinese students and to us. I never saw her flustered even in the face of these uncomprehending westerners – us – or her worried CUSBEA interviewees. There were plenty of them; they well realized that being accepted into a prominent graduate program in the US would be a life-altering event. As you would expect, many have gone on to distinguished scientific careers, in the US and in China. That will be an enduring aspect of Gu’s legacy.

Please accept our sympathy, and best wishes.

Keith and Anne Moffat

With the encouragement of Jia-Huai Wang I was able to visit China in 1980. Prof Dong-Cai Liang was my host and Prof. Xiao-Cheng Gu was my interpreter (sentence by sentence) for the lectures I gave at the Institute of Biophysics and Peking University. I was struck by the perfect English English (as opposed to American English) spoken by Dr. Gu. We had long conversations that started a friendship that I will always treasure in my memory.

A year or so later, Gu (as she like to be called) was on a committee for selecting Chinese biochemistry students for training in America (CUSBP). In this way Ming Luo came to my laboratory. Ming was a highly successful student both in his scientific projects and in finding a wonderfully vivacious wife (Jun Tsao). Jun then also became a student in my lab. Gu came to visit us and got to know my wife and family.

After Ming had established himself as an independent investigator at the University of Alabama, Gu persuaded him to open a second lab at Peking University. He asked Dr. Xiaofeng Zheng to help and later replace him, although still maintaining an industrial position. Now I have one of Ming’s former students (Geng Meng) as a post-doc in my lab.

Gu and I exchanged yearly New Year’s letters and we met whenever I had the opportunity to visit Beijing. She also helped me in selecting other Chinese students and post-docs for my lab. I am extremely grateful to her for opening the door for a stream of outstanding scientists and students who I have been honored to host at Purdue.

I have had the pleasure of remaining in contact with most of my students and visitors including many who I might never have met had I not known Gu. We have all lost a kind and respected friend.

Michael

(Michael Rossman, a former professor from Purdue University)

This makes me very sad indeed. I had a great respect for Prof. Gu, one of the nicest human beings I have ever met. She was full of wisdom, modesty and tact. People like her are increasingly rare to find. As the saying goes, we should thank her for having been with us, and thank her for staying with us.

It is hard to express the sadness I feel at the passing of Professor Gu, a great supporter of bioinformatics, colleague, and friend.

She was tireless promoter of Chinese science at international fora and initiated China’s joining Embnet, a world-wide association of bioinformatics centers.

Professor Gu was more than a great scientist, she was a true noble character who radiated wisdom, modesty and tact.

Her memory will remain with us. May she rest in peace.

Sandor Pongor

Member, Academia European and Hungarian Academy of Sciences

Head, Protein Structure and Bioinformatics

International Centre for Genetic Engineering and Biotechnology Italy

顾老师学生悼念文章

一直知道顾老师身体不好,罗老师传来的消息还是太突然了。

顾老师是对我人生有很大影响的几个人之一。二十五年前,我从生物系毕业留校,在陈章良实验室工作。如果没有这段经历,我以后的人生轨迹一定会完全不同。后来知道,顾老师在其中起了决定作用。出国后,跟顾老师的联系不多,但几乎每次,她都会为 我取得的每一点进步感到高兴,并鼓励我继续努力。下面是顾老师几年前给我的邮件中的一段:

As for Yiming, I must confess that all your successes, no matter how big and important, have never been a surprise to us. Simply because we’ve always known your talents and potential, ever since the first day when we decided to invite you as the first and only bachelor freshly graduated from PKU to join Chen Zhang-liang’s lab some twenty years ago. And we’ve always anticipated greater achievements from you thereafter. So be sure to know, your latest good news does not at all stop us from constantly looking forward to further good news from you.”

顾老师是我认识的最谦卑的领导/长者之一。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第一次和顾老师打交道。那是我们毕业后,在图书馆前拍完毕业照,顾老师走过来对我说:“小鲍, 我 求你一件事儿”。我当时一下子懵了,以为是我听错了。在我的印象中,都是下级求上级、学生求老师,哪有一个系主任求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的?顾老师接着跟 我解释,那时候陈章良马上就要回国了,可是实验室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所以希望我暑假不回家休息,立即开始工作,和另外两位老师一起为实验室添置仪器设备、 订购药品试剂,以便陈章良一到实验室就可以开始运行。听了顾老师的那句开场白,有谁会好意思拒绝呢?在后来的几年中,我无数次听到过顾老师对人说“我求你 一件事儿”,想必这句话对熟悉顾老师的人来说一定也不陌生。我想,正是由于顾老师这种为人谦和、没有架子的风范,使她成为无数人心目中的好领导、好老师、 好同事、好朋友。

在我看来,顾老师是中国生命科学界当之无愧的最大伯乐。她对CUSBEA项目的贡献自然是有目共睹,由她发现、引进的人才更是不 计其数。记得在英国的时候,有一位同事打算回国工作,我把他介绍给了顾老师。后来由于种种原因,这位同事没有去北大工作,可是顾老师还是想方设法帮他四处 联系,使他得以顺利回国。顾老师这种求贤若渴的精神,不知让多少国内单位招到了千里马。

有这么多人为顾老师祝福,她这一路一定走得很好。

鲍一明

二零一二年十一月六日

A Letter to a Great Mentor

Dear Professor Gu,

I believe you are on the way to our ultimate home where you will be with God and have peace forever. Even so, I have cried many times after I heard that you have left us, because we cannot see you anymore.

From reading the letters posted here, I realized that I am just one of the many students and co-workers that you cared so much. I feel fortunate to be one of them and am very thankful for the advice you gave me. As a MS student in the Biophysics program from 1990 to 1993, I had frequently interacted with you, Professor Lu 卢光莹, and Professor Luo 罗静初. I didn’t know you were the Chair of the department at that time. You were always humble, kind, and wise.

You wrote recommendations letters for me when I applied to graduate schools in US. Ten years later, in 2003, I went back to the homeland for the first time and visited you and Professor Luo. In 2007, I visited you and Professor Luo again. Although I still cannot make up my mind to return to China, in consideration of my young children, I believe I would eventually go back and make contributions there.

Thanks so much for your advice and inspirations over the years. Thanks so much for the great and little things you did for so many people that came cross your life. May your Spirit be always with us and inspire us to become a person with love, wisdom, and strength. Blessings,

Your student,

Holly (敬华)

2012/11/6

周六上午,正在做志愿者活动时,接到陈蕴佳的电话,得知顾老师去世的消息,我们都是伤痛和惊讶。虽然知道她患了癌症,做了手术,可是看到她乐观的神态和充满能量的精神,总以为她会一直矍铄的站在哪里,默默支持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顾老师总是关心所遇到的每一个年轻人,尽量为他们提供发展的机会。顾老师的秘书更换频率比较高。利用这个秘书的岗位,她为打工者提供提高和转型的机会,为大学毕业后准备考研的学生提供缓冲的时间,为学生和同事的家属提供在北京生活的保障。对于我所知的每一位秘书,顾老师都会让他们灵活的支配工作时间,鼓励他们多利用北大的学习机会充实自己,以便尽快的走出秘书这个位置,有更好的发展。

每年CUSBEA招生面试,准备资料,安排美国教授和每一位学生的面试时间,都是几个月细致和繁琐的工作。记得自己做学生时想要帮忙,顾老师却说“我不能占用学生的时间,你们安心学习和做研究就好了”。在正式面试前的时候,她和潘卫老师和小唐秘书经常工作到很晚,却从不会指使任一位研究生来做事。

大家可能都了解顾老师和罗静初教授建立CBI的历史,从生命中心的一个单间计算机室,从无到有的发展起来现在的CBI。大家可能都知道顾老师力邀罗明教授,让北大的结构生物学研究焕发青春。今年2月份见到顾老师,她还念念不忘把医学分子遗传中心、结构和药物设计合成以及生物信息和药物信息这些优势课题组组合的更好,实践国家的药物研发战略。顾老师总是能把她的远见卓识和脚踏实地结合起来,以国家的需要和怎样对科研事业有利为标准,在适当的时间,把事情一点一滴向前推。

对于怎样做人和做学问,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看法。顾老师会用她的眼光和对具体项目的深度理解来帮助和支持年轻人的科研工作。但是,自从有了系主任、重点实验室主任、863专家组成员等职务后,她坚持自己不申请项目和不做自己的实验室,她总是说“我不能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顾老师是认真和注重细节的人。到实验室去看看的时候,会注意到酸碱试剂瓶使用了同样的玻璃盖子这样的小错误,提醒学生养成良好的工作习惯。大家都知道顾老师的英文好,常常会有不同课题组的学生或老师请她帮忙修改稿件。她总是不厌其烦的改动和讨论,有时候会对几乎每一个段落和句子都写上修改意见。但是,她从不同意在未参与学术研究,仅做文字修改的文章上署名,虽然这种修改也占用了她大量的时间。

记得大约是2003年的时候,研究生陈强很慎重的提起人活着的意义或是人应该有怎样的理想这样的话题。当时我是含糊其辞的应付过去了,因为自己也有困惑。现在想起来时,顾老师这种为国家为科研尽力,对年轻人支持的一生,应该是我们可以看得到的一种理想吧。

学生 吕善运

2012/11/8

从认识顾老师起,她就是我的榜样,在我心目中,她就是北大精神的化身。

我刚到北大不久,就和顾老师一起准备申请AAALAC(国际实验动物评估和认可委员会)的认证,我们都是IACUC成员。当时,我们需要学习很多新东西并付诸实践,时间却很紧。是顾老师带头从认真“啃书本”开始,鼓励我们一边学一边做,不断向前。一次又一次的会议,顾老师从不松懈,也未灰心,总是带着她特有的睿智的眼光和温暖的笑容激励着我们。顾老师还亲自给动物中心的员工们上了一系列英语课,介绍西方的文化和日常的对话,让所有的人都深受感动。AAALAC最终申请成功是对顾老师的最大回报。现在回想起来,那真是一段难忘的日子,我们竟有幸与顾老师一起工作。

有一件事,让我记忆犹新。那天我捧着一摞文件夹,匆匆地跟着顾老师去她的办公室。我们步入电梯后,又进来了一位清洁工。顾老师像见到一位老朋友一样和她聊起天来,而那位女工也高高兴兴地回应着。我突然发现,顾老师身上所散发的谦和深深地影响着她身边所有的人,而我们这些被她所影响的人又是多么幸运而快乐啊。

后来和顾老师越来越熟了,我们也成了无话不聊的朋友,只是顾老师从来不提她做的那些了不起的事。有时我向她打听京城里的好去处,她会说“有一段时间我也接待了不少国际友人……”。最享受听顾老师讲故事了,讲她的学生,讲她的经历,她去过的地方、见过的学者,还有她的家,有蔡老师、蔡瑛、一只叫“妹妹”的猫,还有一只绿鹦鹉。顾老师有一次带我在校园里找水源,她就像一位指挥家,行经之处,燕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开始歌唱。顾老师就是这么一位热爱生活,对生命科学充满了最纯真的好奇的大师。

顾老师最大的特点要数她的奉献精神,她是一个铁杆北大人。顾老师对北大、对中国、对世界的贡献已数算不尽,对我们这些晚辈更是关怀备至。无论是在繁忙的工作中,轻松的午休时光,还是在宁静、安详的病房里,顾老师永远是在帮助、鼓励、温暖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却不让别人为她担忧。她总笑说自己已是个闲人,还能做什么呢,却依然在点燃自己,照亮着我们的心。我想只有真正的勇者,才能如此优雅地走过一生…… 再次走在校园里,到处都是顾老师那不变的笑容、清澈的目光。顾老师未曾离开,她永远照亮我们前行。

张曦

IMM

2012/11/8

沉痛悼念我最敬爱的顾孝诚老师

来波士顿以前,我在学校最后探望过的老师就是顾孝诚老师。

那个时候,她在收拾东西,准备给高歌师兄腾出空间工作。就是在那个我不顺心就去找她聊天的地方,叫我不要因为心疼钱舍不得吃穿。

过来这边以后,顾老师还给我发信,给了我Tom Fox老师,Thomas Roberts老师和施洋老师的联系方式,叫我遇到问题可以去求助她的这三位朋友。但是她不知道,我在这碰到的第一个问题其实是川昀师兄告诉我,她年前的手术并不成功,第二次手术已经使她很难起床了……教师节,我给顾老师打了电话。其实我心里很纠结,因为也许这样的电话很费她的精力,可是我却真的很想听听顾老师的声音。加上罗静初老师给我说到的注意事项,我打了电话。其实那个电话打了很久,打得我又想早点结束让她好好休息,又舍不得挂断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还像以前那样洪亮,这叫我有些许宽心,可是她给我描述的症状又实在叫我揪心。透明细胞肾癌,转移至脊柱、锁骨……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还是顾老师宽慰我,说该怎么做,该怎么治疗,其实她心里非常清楚,叫我不必为此分心。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希望我手里的实验能够快快成功,也许能够提供一点点帮助。可是,这太不现实了,一次次失败或是模棱两可的结果,只是叫我徒增烦恼,也在提醒我无数被我们称之为大牛的那些人百十年来走过的路无非是证明癌症的确是一种疑难杂症,没有简单的办法可以快速找到答案。

那次电话以后,我舍不得再打电话打搅顾老师休息,只是希望能够早一些有机会回国,去看看她。直到今天早上,像平常一样打开校内邮箱,却发现前面几条就是陈延哲和孔雷师兄发的悼念顾老师的帖子。在那一刻,所有跟顾老师交往的经历瞬间凝固成了回忆,我摔了鼠标,哭了。

记得到北大上学之前,就听说过跟顾老师相关的很多传奇般的故事,说她出身大家闺秀却淡泊名利献身国家,谈到她在做结晶牛胰岛素的种种传说,也谈起她作为CUSBEA项目的中方负责人,和吴瑞先生一起,撑起了现在华人生物领域的一片天地……真正接触顾老师,却叫我很难将她本人和这些传奇联系起来,因为她是一个看起来平常不过的老人,花白头发,穿着朴素整齐,个子不高,却有着异常平静却洪亮的声音。多少年后,在波士顿租房的房东崔道珊老师讲起这位比她大三级的师姐,说那个时候同学们叫顾老师“大喇叭”,可见顾老师的声音给人留下多么深刻的印象。顾老师听闻,只是说,“现在老了,没电了,也再没人这么称呼我了。哀哉!”

其实现在想起顾老师,满脑子还是她的声音,因为这个声音伴我走过了5年。为了促进生物信息分析和实验研究的合作,罗老师组织了一个小型的例会,叫我做主持人。顾老师尽管事情很多,但是这个例会却每次都参加,每次很早就到,认真听每个人的讲述。听毕,她总会以这样一句话开始她的提问:“我能问个很stupid的问题么” ?但是当问题提出来的时候,至少对于我而言,总是感觉这样的问题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除非我也可以像顾老师那样几十年来不间断的广泛阅读文献而使自己的经验得以积淀。这个例会举办了一年,后因实验时间紧张没有继续下去,但我还是经常会去顾老师办公室找她聊天,请教她关于我喜欢的研究方向的想法。其实就是这一次次的提问和一次次的谈话,她将我本来模糊不清的研究思路慢慢拨到了我现在坚信并致力走下去的研究道路上。最近刚参加了这里举办的Systems Medicine的学习班,本来以为自己只是误打误撞的草根(其实我一直也就是个草根),却发现跟顾老师一起讨论的东西其实已经比这里讲述讨论的东西走出很远了。

能做顾老师的学生,其实是一种无上的荣耀,因为只要叫她一声老师,她就会把这位学生当做珍宝,你就会有机会在她那里感受她的博学,她的谦和,她的严谨和她的爱护。记得有一回她答应朋友修订生物中英词典,对于有一个老词的翻译她不敢肯定,就向我询问,我就查了文献给她提供了相应的资料。那个教师节我去看她的时候,她说她给主编提到我帮她查词条的事情,主编一定要给我些钱作为感谢,在顾老师的建议下,因为临近中秋节,最后送给我一盒月饼。可是查些文献真的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这样的小事顾老师却如此重视,实在叫我感怀深切。

我也听过顾老师做的报告,报告中她讲述的事情也是关乎结晶牛胰岛素,CUSBEA的事情,而这些事情私下当中她从没有跟我提及。听她的报告,感觉就像是在陈述别人的故事一般,没有惊心动魄,没有波澜壮阔,就是最最平和的一个讲述。结晶牛胰岛素,这个我上学时在历史课本上记载的故事,在她的描述里,这就是完成的国家交给的一个任务。但是我想,那堆在一起要站在凳子上才能往下看到全貌的,一片一片画着结晶图谱的玻璃,记载的艰辛应该远远超过顾老师语言中的淡定所能代表的程度吧。而CUSBEA项目,在我的印象中,就是王晓东教授、施洋教授、陈志坚教授等等一大长串我必须仰视的超级大牛人的集合,而在顾老师那里,她如数家珍般的讲述每一个CUSBEA学员给她的印象,仿佛那些才是她最为宝贵的财富。不管是听顾老师的讲述,还是跟顾老师聊天,就像是在品一壶清茶,入口绵香,余味袅袅,听的时候,仿佛自己的内心也被抚慰的安静了下来。只是想到,今后品味顾老师的这种宁静淡雅已经成为一种奢望,不禁为之悲戚。

在这里记录顾老师信中的一段作为座右铭吧:“我虽也为中国迅速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而高兴,但却深知自己尚有很多短处与不足,不可骄傲自满,这些不足遍布文化、人才、交通、管理、体制等极多方面, 全面克服赶上,谈何容易!其中最重要的,当然莫过于人的文化教育和素养。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从来就非易事。从孙中山到邓小平,无一不是从国外不仅带回了新知识、新技术,还带回了新思想,中国的将来就靠你们这一代人了。我诚心诚意地祝你成功”。顾老师几十年为国家的生物事业燃烧自己的生命,她的殷切希望无比沉重。

我有个愿望:将跟顾老师讨论的研究方向好好整理,踏踏实实做成课题,发表出来,在文章中写下纪念顾老师的话。

以后,我想我会经常给别人讲述顾老师的传奇,让顾老师的故事继续下去。我会告诉他们,别人都说中国现在是缺乏大师的年代,但是在我心里,顾老师是一个真正的大师!

愿顾老师安息!

学生江志强

2012年11月3日於波士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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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给顾老师给我的三个邮箱(顾老师三位在波士顿的朋友)发了信。当初收到顾老师邮件的时候,还自信满满的以为自己可以在做出成绩的时候再联系他们,届时还能帮助老师们联系更加紧密呢。谁知来这里刚刚六个月就不得不启用了这些联系方式,而且内容还是这样难以叫人接受的事情。在这里摘录他们写给顾老师的话,留作纪念吧:

“She was an amazing person and I will always treasure our friendship! We had recently sent her a formal letter of thanks for all her great works from Harvard. I hope it arrived in time.”

—— Thomas Roberts

“I got to know Professor Gu quite well over the years and believe it or not my first meeting with her went all the way back to 1982! She will be fondly remembered by many whose lives were touched by her.”

—— Yang Shi

“This is a great loss for so many of us. But we also have such fond memories of Professor Gu. She not only was a help and inspiration to students and colleagues at Beida, but she mentored many of her friends in the US with her wisdom and her unfailing concern to further others’ opportunities and careers. On more than one occasion, I saw her demonstrate the very best qualities of a superb teacher…I will always be saddened not to have one more talk with her.”

—— Tom Fox

不管怎样,我想好好工作才是对顾老师最好的纪念。

2012年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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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PS:我也很愿意在这里同大家分享顾老师给我最后的几封邮件,既是留念,也是对我辈的一个激励。我会在实验不顺利的时候翻出这些邮件看看,一如之前跟顾老师的攀谈。时至今日,每每读到这些邮件,依然能够想想顾老师的音容笑貌,令人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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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ang Zhiqiang,

谢谢你到波士顿后立即来信,知道你平安到达,非常高兴。由于各种莫明其妙的原因,迟复甚歉。近日报载,中国留学生在南加州大学遭枪击,使我很惦念你,希望你一定小心注意安全,不要省钱住不安全的地区,更不要炫富,吃好睡好,保持健康,精力旺盛,认真学习,才是你目前的主要任务。

崔道珊这个名字还有点印象,哪年毕业的却不记得了,大概是1954年吧?我当年确有“大喇叭”的雅号,原因是说话嗓音甚大,现在老了,没电了,也再没人这么称呼我了。哀哉!她现任哈佛医学院老师,了不起,请代我向她致意和问候!欢迎她有机会回来“探亲”,同学虽非传统意义上的“亲”,加上“母校”,也够一“亲”了?!

你有意识地注意哈佛环境中的大小特点,与国内比较,发现差距,我非常高兴。我虽也为中国迅速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而高兴,但却深知自己尚有很多短处与不足,不可骄傲自满,这些不足遍布文化、人才、交通、管理、体制等极多方面,全面克服赶上,谈何容易!其中最重要的,当然莫过于人的文化教育和素养。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从来就非易事。从孙中山到邓小平,无一不是从国外不仅带回了新知识、新技术,还带回了新思想,中国的将来就靠你们这一代人了。我诚心诚意地祝你成功。

还有一点想说的就是:在看到新鲜现象的表面差别的同时,进一步想想,这现象反映背后在指导思想和目标方面深层次的根本性的差别,往往远非仅限于习惯。有时会惊奇地发现更大的差别和差距,直至震撼!

我前天去肿瘤医院体检,因为医保手续不全,白跑一趟!下周再说吧!谢谢你的关心。

祝好!

顾孝诚

选自2012年4月13日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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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志强:

能在安全的地方找到住宿, 也算完成了一件大事。向你祝贺。

波士顿是个在学术上和历史上都丰富多彩的城市。我从来就认为, 了解一个城市的办法, 莫过于走路。我在波士顿时就努力多走,很受教益。你在工作之余, 读点历史, 然后去走, 也可尽情享受一番。跑步倒要选择时间和地点, 虽说那里环境污染比国内轻, 但还是注意为好。

关于科研的思想和工作方法方面的问题, 也许慢慢地会有新的理解和看法, 不要着急。 人到一个新环境, 都会有新鲜感, 喜欢与已知的环境和习惯做比较, 有利于学习和思考, 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再也不想了。希望你保持新鲜感, 不断思考, 会有收获。哈佛医学院的人, 多对自己的研究抱有极大兴趣, 因而动力不同。这也许可以算得上是一种差别吧?

顾孝诚

选自2012年4月16日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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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ang Zhiqiang,

I am retired since the last century, in 1995. Seventeen years have passed by since then. So it’s really high time I disappear from this stage now. I am old, and a cancer survivor, waiting to have another surgery any time as informed by my oncologist. The main point is: I am so old and out of date that I can’t be of much use any more. You know the Dean of PKU Life Sciences College as well as CBI are so short of office space, so it’s natural that I make space for younger scientists by moving out. CBI, Wei Laoshi and Luo Laoshi have been so kind in accommodating me for so many years and they are still inviting me to stay on by sharing the office with Gao Ge, a new PI of our CBI. Which is what I am doing now: to throw useless things away and invite Gao Ge in to join me. But I know that won’t be long, since I’ll be moving at home also.

I may be moving to a new apartment in Wu Dao Kou, near a shopping mall, if you know where that is. Since it’s going to be further from PKU campus, I shall not be able to come to office as often as I do now. So I won’t need this office as much after I move my home away. Sharing of the office is just for a transitional period so that nobody feels bad or too sudden about it. You know, when people get used to an idea they accept it more easily. Naturally I shall be keeping my computer and seat here at CBI for a while, just to keep in touch, with people like you, if anybody else. Also to seek help because there are still many ways in which I am relying on CBI for help. But that can’t be too long either. I hope I shall live long enough to see you back because I have such high hopes in you and your future success. But, who knows? Summer has arrived in Beijing so suddenly and quickly, with lots of flowers in bloom and pollens in the air to make many people allergic. I believe you are suffering from the same problem in Boston. Take it easy. It will go away soon, after the first flowers are over.

Best,

Gu

选自2012年5月7日邮件

Zhiqiang Jiang 江志强

2012/11/5

不会过时的故事 — 追忆顾老师

今晚听闻顾老师上午去世的消息,甚是痛心,顾老师是我最尊敬的生科院老师之一,以前常常能见到顾老师在院里出入,借用孔老师的一句话,老师的风采,无人能及。因为展望事业讲座的原因与顾老师有过几次接触,并有机会聆听顾老师讲以前的故事。研究生的生活很忙,不太愿意在社交网络花时间,但今天不同,一定要写些文字纪念。

顾老师11年给同学们做讲座的名字记得是“过时的故事”,但我想老师谦虚,有些故事,不会过时。

我记得顾老师说自己在生物系读本科时候,那一年自己的专业就一个学生,因此上课就是四个人,一个教授讲课,一个讲师答疑,一个助教带实验还是辅导,还有一个做学生。顾老师讲有时候考试就在老师的办公室里答题,老师也不管她就出去了,只留她一个人在办公桌上写,而她也非常珍惜老师的信任,从未拿近在咫尺的资料作弊。

这个故事我一直记得很清楚,我想当年老师一定对顾老师影响深刻。那时候筹办讲座也还挺多,通常我会坐在报告厅后面听一会儿,但可惜的是全听完的却不多,所幸顾老师的讲座我一直听到了结束,受益良多。

顾老师是CUSBEA项目的协调人,也做过863计划的审批专家。做项目审批时,老师坚持如果参与审批,那自己就不申请项目。老师的正直令学生钦佩。还记得顾老师讲自己工作后当时学院为了科研需要,派她去化学院学习好像是晶体化学,顾老师用数年时间非常认真尽职地完成了学习,也没想过求什么认证、学位。

尽职尽责,正直公正,不为学位读书,不为名利读书,试问我们自己能不能做到?

我想会有很多教授、科学家纪念顾老师,特别是CUSBEA项目的受益学生们。有幸聆听过顾老师的教诲,感受过顾老师的谦虚、亲切,虽然可能老师不记得我,但我想老师的故事在我心里不会过时,老师品格的影响会长在。

陈延哲

2012/11/5

太多的回忆…

顾老师是我们的系主任,您是我们83生理生物物理的班主任。大四开始,我在卢光莹老师的直接指导下做斑头雁和狮头騀的血红蛋白结构研究,因此与顾老师有了一些直接结触。听她们讲她们在做结晶牛胰岛素结构时的趣事。也在那时知道了顾老师的雅号(喇叭)。和顾老师说话,根本没有压力,更没有觉得她是系主任或已经是在科学上已有很大成就的前辈。她更像妈妈或阿姨告诉我们要好好学,做好研究。

后来顾老师知道我去生物物理所读研究生,说她的老师都在那,现在我也去那学习了,因此我就不只是她的学生,而是师妹!现在我还记得她说话时的表情。顾老师就是这样平易近人,没有任何架子的人。无论是国际级科研泰斗,还是刚要毕业的小学生,甚至是生物楼的淸洁工,她都会和你谈得很开心。

顾老师您走好。您永远都在您的学生心里。

周岚, 北大8304生理生物物理

精神与意气,在燕园永存 — 为了永久的怀念

今天是2012年11月9日,这一天之所以重要,是因为顾孝诚老师。

冠以“先生”之名,是顾孝诚老师为北大至诚奉献六十余年而享有。

往年的这个时候,她早已穿上了那件灰白色的风衣,会笑吟吟地回答我们的问候:“你好啊!”亲切又慈祥。顾老师的头发很漂亮,银色的小卷往上梳着,虽已八十多岁,但依旧风华不减,十分精神。她的着装也很素雅,端庄的步伐经常让我忍不住要驻足观赏。所以,当今天看到她长眠在八宝山菊厅时,我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住心中的泪水的。

尤记得,2011年4月15日,她受邀来“展望事业,探讨人生”的讲座,开场白便是:“我做了一辈子老师,也做了一辈子学生,但主要还是一个学生”,真诚和谦逊让我感动。

顾孝诚,人如其名,多么大气!北大有很多的名人,但顾老师是鲜有的治学、做人、做事都堪称表率的师长。从吴瑞先生的纪念会到北大-耶鲁杰出女性科学家的panel discussion,从香满燕园的春天到白雪皑皑的冬天,她的每一个小故事、每一个大成就都已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内化成一种进取的力量鞭策着我在博士研究生的道路上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沈碧蓉

2012/11/9

学习顾老师的超脱

惊闻顾老师离我们远去,悲痛不已!

与顾老师没有深入的交流,有过的几次短暂交谈,都是在生科院六楼碰到了,一起乘电梯下到一楼的过程中。在称呼了顾老师之后,她会带着笑容,洪亮地回应道:“你好!”然后会很简单但亲切地问问工作生活的事情,告诉我们现在条件好,是做研究的好时候。 领导生物系、筹建重点实验室、协调CUSBEA、参与分析胰岛素晶体结构等传奇经历好像很难与眼前的顾老师联系起来,或许这就是顾老师让人钦佩的地方,努力工作,淡然对之。从后来几位老师的邮件中才知道顾老师早就得了癌症,印象中几个月前碰到时,顾老师还是带着微笑与我们打招呼。对于事业,对于生命,顾老师表现得如此超脱,作为晚辈,愿用一生去学习!愿顾老师在天之灵安息!

陈浩东

由德林(2001-2003年北大生科院博士后)发来邮件悼念顾老师

惊闻顾老师不幸去世,深感震惊和悲痛。顾老师音容笑貌马上浮现脑海,她那慈祥目光和对待年轻人谆谆教诲,以及对国家生命科学发展付出的努力和期盼,永远值得我们回忆!

向顾老师的家人转达深切的哀悼!

上海交通大学 由德林

2012-11-9

挽联一幅,以表达对顾老师的怀念

先生德艺双馨桃李满天下,

弟子感恩授业寸草报春晖。 学生 陈强

2012/11/7

北大生物信息中心师生悼念文章

已是凌晨三点多种,三个小时后就要起床赶着早上开会,然后中午要赶飞机去美国出差,但是思念让人无法入睡,从电脑里和网上找到一些顾老师的照片,和关于她的报导。

虽然顾老师一贯低调,在CBI我们有幸有很多顾老师的照片和资料,而在网上能找到的照片和信息不多。关于她的故事讲得比较多的是一篇关于CUSBEA和吴瑞的报导,建议大家一读。

CUSBEA是顾老师的一个“baby”,她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孔雷已经上传了两张很珍贵的照片。CUSBEA 25周年纪念的时候还留下几张照片。

顾老师除了创立了CBI,也在IMM和药物信息与工程中心的成立和发展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找到相关活动时的照片。

CBI更是顾老师的一个“baby”。没有顾老师就没有大家工作、学习、生活的CBI。有幸留下了一些照片,让我们仍然能够真实地看到顾老师的音容笑貌。08年CBI的全家福。

我们给郝先生过70岁生日的时候,留下了几张珍贵照片。

顾老师多次参加同学的毕业答辩。

2010年,我们有幸为顾老师庆祝80岁生日,跟她分享快乐时光,听她和郝先生、郑老师等谈古论今。

顾老师在一篇缅怀吴瑞逝世的采访中说,“吴瑞肯定不希望我们哭哭啼啼地纪念他。他不是那样的人。吴瑞虽然人不在了,可是他的精神还在”。“我们没有必要过于悲伤,因为在我的心目中,他还照样活着”。我想,这也是顾老师希望看到我们能做到的。眼泪过后,还是要有积极的行动,传承顾老师的精神,好好工作和生活,让顾老师活在我们心里,让她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得以永存。


魏丽萍
2012/12/4

顾老师和CBI

2012年的冬天,似乎比以往来得更加早些。11月第一个周末,香炉峰脚下那斑斓的秋叶,还没来得及轻轻飘落,还没来得及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紧跟着那悄然而至的冬雪,把古都北京美丽的秋天,毫不留情地送走;也把我们心目中一位可敬可爱的长者——顾孝诚老师送走。

作为学生和同事,和顾老师一起工作和学习,已近30年。顾老师长者风范、为人师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记可载的故事实在太多太多。这里,仅将北京大学生物信息中心成立的始末,以及顾老师为成立中心忙前忙后的点滴往事,从我沉睡的记忆中梳理出来,和大家共享,和大家共勉。

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中期,顾老师担任国家863计划生物技术领域蛋白质工程专家组组长,为推动我国蛋白质工程和分子设计、生物信息技术等发展做出了有目共睹的贡献。

记得那是1994年八月那个炎热的夏天,顾老师和欧洲分子生物学实验室Chris Sander博士共同举办的“中欧蛋白质工程和分子设计”讨论班,在北京五洲大酒店如期举行。Chris会说多国语言,也会说简单的中文,并给自己起了个中文名“柯三达”。会后,Chris特地来北大,考察了当时北大的网络环境和计算机资源。

第二年,我和顾老师以及中国生物工程中心一位负责人一起去英国巴斯(Bath)参加“基因组、蛋白组和生物信息学”大会。与会期间,专门和Chris探讨了在北大建立生物信息中心的可能性。Chris是欧洲分子生物学网络组织(EMBNet)的创始人之一。他建议我们申请加入EMBnet,以得到该组织英国、瑞士、荷兰等欧洲成员国的支持和帮助。

顾老师时任国际遗传工程和生物技术中心(ICGEB)科学顾问委员会主任,该中心总部设在意大利。1996年9月,顾老师在ICGEB开会时,拜访了该中心生物信息研究组Sandor Pongor博士,而Sandor当时担任EMBnet主席。顾老师和Sandor谈起Chris的建议,Sandor也十分赞同。并建议我们在10月召开的EMBnet年会上提出申请。

10月初顾老师回国后,立即找我商量,并得到北大领导和生科院领导的支持,决定申请加入EMBnet。作为该组织的成员,必须得到所在国政府部门的批准。为此,顾老师带我一起到教育部科技司,向当时的袁成琛司长汇报。不料那天袁司长外出开会,等了一上午也没等到。直到午后,科技司工作人员才和袁司长联系上。袁司长对顾老师及其工作早就了如指掌,二话没说,就让科技司在我们的申请报告盖章批准。

拿到批件后,我们立即给发Sandor传真。按EMBnet规定,凡申请加入EMBnet,必须有申请者代表所在国家到会做报告,出具政府部门批件,承诺为本国提供生物信息资源服务和生物信息人才培训。当时离EMBnet年会召开时间不到10天,申办签证已经来不及。出于对顾老师的信任,也基于Chris在北大做了实地考察,EMBnet年会破例,由Sandor代表我们提出申请、与会成员国投票通过。这在EMBnet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为实现我们对EMBnet的承诺,更好地为国内用户提供服务,1997年3月,依托蛋白质工程和植物基因工程重点实验室,并得到时任北大计算中心主任的张兴华教授和时任北大图书馆馆长兼中国学术文献信息系统(CALIS)主任的戴龙基教授支持,成立了北京大学生物信息中心(CBI)。

1997年,我在英国进行为期半年的学术访问,9月份赴意大利参加EMBnet年会,受到与会欧洲各国代表欢迎,也结交了许多朋友,如EMBOSS软件包开发者Peter Rice和Alan Bleasby、数据库检索系统SRS开发者Thure Etzold、瑞士生物信息研究所Amos Bairoch、欧洲生物信息学研究所Rodrigo Lopez、荷兰生物信息中心Jack Leunissen等。

1998年4月和1999年4月,我们先后两次在北大举办了生物信息培训班,这些欧洲朋友中的大多数来北大,担任培训教员。1999年那次培训班为期一周,郝柏林院士作为学员,全程参加,和当时CBI的第一个保研本科生分在一个小组。学习班后不久,郝先生写了一份题为“建议尽快组建国家级的生物医学信息中心”的院士建议(http://blog.sciencenet.cn/blog-1248-237322.html)。可惜,由于种种原因,这个国家中心至今依然只是郝先生等老一辈科学家的梦,也是顾老师为之奋斗而未能实现的遗愿。

罗静初

2012/12/4

多谢魏老师告知这一悲痛消息。也非常感谢罗老师9月份的时候告诉我顾老师当时已经病重,并告诉我顾老师电话。我随后打电话的时候,是顾老师的先生接的电话,说顾老师在另一房间,让我稍等。我等了大概一分钟,电话里听到顾老师应该是一步步从另一房间艰难挪步过来,现在想起这些不禁热泪盈眶。我当时感觉自己很抱歉,不应该这样折腾病人。电话里顾老师一如既往的热情乐观,对自己的病情笑谈自嘲。我还讲明年夏天回去看望顾老师,不过那次聊天竟成永别……

我很小时候生母去世,本科到研究生阶段父亲经历多年病痛折磨,并于2003年离世。所以我不肖的相信遭遇病痛的人的死其实是一种解脱。希望真的存在一个另一个世界,我们将来仍能相见……

顾老师走好!

我印象中的顾老师

下午接到高歌电话,听到顾老师今天上午去世的消息,唏嘘不已。一直打算去看看她老人家,只是听说她老人家状态一直不好,不好轻易打扰,最后一次见顾老师,是和王珺、赵树起一起在解放军301医院的病房里,当时顾老师的状态就不是太好,手术后正在发烧,我们没敢多打扰,匆匆一面就退了出来,不想这竟然是最后一面 。。。。。。 最早知道顾老师,是跟吴健民一起考研的时候,他打听到北大做生物信息的,除了罗老师之外,还有位年长的女老师,很牛,也在参与。等来到CBI以后,见到顾老师,心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那位年长的女老师了。顾老师最初给我的印象是比较严肃,办事干净利落,当时顾老师已经不做一线的科研工作了,但是仍然为实验室的各种事情而奔忙。当时的实验室还在交流中心三楼,第一次跟顾老师有过交谈,记得是在当时的307实验室,她带着几个人进来,问我能不能用一下实验室的打印机。

后来就是实验室开组会,那时候的CBI,不像现在进行的项目这么多,组会一个月也不见得开上一次,记得是吴昕和禹胄师兄让我在组会上讲讲 SRS(Sequence Retrieval System,当时EBI和Lion Bioscience开发的一款数据检索系统,现在用的比较少了)。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讲东西,相当紧张,就记得顾老师当时很和蔼的问了我几个问题,还赞许 了一番。

再后来就是顾老师的一个项目,买了两台服务器,两台笔记本,我因为感兴趣,就主动去安装操作系统,管理服务器。服务器管理的相关技术,就是从那时候练出来 的吧。当时还厚着脸皮跟顾老师和罗老师把其中一台笔记本,IBM Thinkpad X31,要来自己用。想想顾老师和罗老师真的都是很nice的人,当时的Thinkpad顶配笔记本,就这么给了我一个低年级的同学用。

再后来就搬到现在的生命科学大楼上了,曾经有段时间生病住院,出院以后顾老师还经常会给我些多种维生素片;再后来就要毕业答辩了,记得当时顾老师是我博士论文的答辩委员会主席,之后为了我工作的事情,顾老师也是尽心尽力,她老人家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报。

工作以后,曾有段时间和顾老师在中关村生命科学园区的一个项目上一起共事,虽然最后没能申请成功,但是期间跟她老人家学到了很多东西。

去年年底的时候还曾和顾老师、魏老师一起去看五道口的房子,只等顾老师的房子装修好住进去,就可以坐电梯上下楼,不用再爬六楼了。后来发现顾老师不经儶缓慢,却很稳健的步伐,奔走在实验室和中关园的家之间。却不料时间不是太久,顾老师又开始腿疼,开始以为只是简单的椎间盘压迫神经,检查的结果却不乐观。

顾老师是个很敬业的人,一直在为成立生物信息国家中心的事情奔走,可惜我们现在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远,想必她老人家也觉是件憾事。记得还是在读书的时候,有次罗老师发现怎么都联系不到顾老师,顾老师的老伴蔡老师也不知道她去哪了,罗老师还发动师兄们去找,结果发现顾老师是出国开会去了,估计是因为事情比较紧急,没来得及通知大家吧。还有一年过年,电话给顾老师拜年,打到家里没有找到人,却居然发现她在实验室,要知道那可是大年初一。顾老师从来都非常为别人着想,她的邮箱时常会出些问题,有时候会来找我,每次都会先问问我有没有时间,然后会很抱歉的说又耽误我的时间了。

顾老师是我敬重的大师,希望这篇短文,能够算做是对她老人家的致敬。她的身上有很多老一辈科学家的优秀品格,恕我笔拙,无法一一详述。她的风采,在我见过的人中,无人能及。

斯人已驾鹤,音容仍宛然~

孔雷

二零一二年十一月三日 于万柳公寓

深切怀念顾老师

惊闻顾老师仙逝的噩耗,虽然南国燕园的气候和夏天没什么两样,但心情一下子却一下子难过到了如同进入到北国的冰雪之中。先生的音容笑貌,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往日里的谆谆教诲,也如同电影般一幕幕展现。

大约在2000年的某一天,在老生物楼前,我看到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好从那棵七叶菩提树下走过来,关切地询问一个本科同学申请出国的情况。当时她并不授课,所以作为不怎么追求进步的本科生,我对学院的老师并没有认全。我很快就被她对学生的关心指点和清晰的思路所吸引,并在我心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后来才知原来那是顾老师。

2000年下半年到2001年上半年,因为选择在生物物理所生物大分子实验室做毕业论文,那时我每日踩着自行车往返。2001年的某一天,生物物理所的梁栋材先生从日本出差回来,一位日本科学家托他带了礼物给顾老师,所以让我给从生物物理所捎带回来。记得那时顾老师的办公室应该是在生命中心108,我转交礼物之后,顾老师连说谢谢了,还询问了我毕业论文的进展情况。

到了CBI之后,见顾老师的机会就更多了,虽然顾老师的办公室不在交流中心,却常常来参加我们的组会。后来顾老师还给我介绍了两个合作的课题,一个是首都儿科研究所的宋老师关于PAH基因的课题,另一个则是协和基础研究所秋老师关于EDA的课题。顾老师会很细致的帮我们纠正文字上的问题,包括中文和英文,比如有一次她就帮我纠正了“的”和“地”的用法。CBI搬到新生物楼之后,几乎天天都可和顾老师碰面,她接近80高龄,还几乎每天来办公室。和她老人家打招呼时,光是那一声洪亮的“你好”,就足以鼓舞大家的士气。

毕业离开北京之后,每次有机会回去,见到顾老师,她都会很关心的询问我的近况,生活怎么样,科研工作怎么样。去年(2011)11月在一次会议上遇到郑伟谋老师,他告诉了我顾老师的身体不太好。我当时就很震惊,因为觉得精神状态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会被这种疾病缠上。我随即给顾老师写了邮件询问,结果发送失败退回。后来想打电话却也一直拖着。直到今年4月我去北京,见到了她却未打扰她。我见到她在一教后那条路上,往东行走。9月份罗老师告诉我了顾老师的电话,这次我打过去和她交谈了几分钟,电话里听来她的精神应该还好,嗓音依然洪亮,思路依然清晰。我想应该问题不大,休息一段时间或许就好了吧。不想这次通话竟成永别。

“先生之风,山高水长”。我想,唯有努力工作,好好科研,才能对得起她的深切关怀和谆谆教诲。愿先生在天国安息,天国没有病痛的折磨。

叶志强

2012/11/4

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周一早来到办公室,打开邮箱,满眼都是悼念顾老师邮件,让人不忍卒读。实则我周六就闻此噩耗。其时,我在清华科技园参加完“Clojure中国用户聚会”,已是晚上五点多钟,天色已黑,风紧雨聚,甚觉寒冷,便想先去CBI落下脚。刚到CBI即见到赵汉青,她对我说“顾老师去世了”,我一时竟无言以对。我这个人本质上很懦弱,碰到事情总会想着逃避,这次更是没有办法相信,周日一整天连邮箱都不敢去碰,怕面对这现实。一个多月前,开植物组会时,得知顾老师病重,我问高歌师兄:“我想去看看顾老师,是否合适?”答曰,还是等等吧,待顾老师情况好转些再去。不想却再也没有了机会…

多年以来,顾老师于我即是敬爱的老师,又是亲和的长辈。每遇困难,必会得到顾老师无私的帮助;每逢疑惑,也总能得到顾老师细心的解答。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顾老师给予我的关心帮助、劝慰鼓力,我都铭记在心。在我面临人生选择之际,顾老师推心置腹、释心提点,使我解惑于前,明理于后。音容笑貌似还在眼前。

“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这令我这个年轻人也常自叹弗如。特别是顾老师一直积极推动生物信息产业化,希望这门学科不仅局限于象牙塔内,而切实地为生产生活服务,真正成为生物技术产业的重要力量。有一次她笑着对我说:“我注册了两个公司,有一个还没有运行,还有优惠条件,你要想用可以用啊。”当问及为何本该在安渡晚年之际还要费力做这些事情时,她总是说:“我就是想再做些事情。”这种敢为天下先的气度,这种不就名利只为事业的精纯,令我十分敬佩。

顾老师对于学问非常严谨,记得我的小文章投稿前夕,请顾老师帮忙修改字句,顾老师却发现Introduction中有三句话照搬了原文,叫我一定改掉。后来方知,她花了一天时间,把引文也尽可能的念了一遍,方发现了这个问题。顾老师虽德高望重,但使终保持着谦逊的作风,我记得她说的最多的可能就是“我老湖涂了,我要跟你们学习”。其实她一点也不糊涂啊,糊涂的是我这样的后生,往往有点小得,尾巴就翘起来了,实在是幼稚得很。

顾老师和蔼可亲,在实验室里几乎成了大家的知心老奶奶,兄弟姊妹们无论遇什么困惑都喜欢找顾老师聊一聊。王阳明说至善“只是‘明明德’到‘至精至一’处便是”,顾老师便是这样一个致精致一臻于至善之境的人,她的精神是我们永远的财富。

上面啰啰嗦嗦写了这么多,实在是有些不能自已,不知所云。

学生 李哲

2012年11月5日于植物所

真性情与真学问

最后一次见顾老师,是五月的一个中午,我领着女儿和小狗在小区里散步。迎面看见顾老师拎着一个塑料袋走来。走近一看,袋里装着豆角,原来是买菜去了。从学生时代起,我见到顾老师心中总有一丝敬畏,拘谨得没有话说。顾老师倒是一如既往地打招呼,亲切又不带俗套的热情,我也跟着就放松了。

顾老师俯下身,温柔地抚摸着小狗,问我是什么品种。我说是贵妇犬,不过不是纯种。顾老师立刻慢悠悠地说出“奥,是Poodle,不过我也看着是有点不同”。我当时心中不禁一震。在我的心中一向是因老师的学术而崇拜的,想不到对生活小事也这么了解。顾老师平日也是如此的慢慢悠悠,却总能提出好的问题,功力也就在此吧。顾老师还亲切问我女儿几岁,然后很认真地对我说,这个年龄让她养个小动物很好,能够培养爱心。几句话就让我心里觉得暖暖的。告别时,禁不住回头看老人在阳光中的背影,让那种美好的感觉多停留一会。

想不到这竟是最后一面了。

在CBI的几年里,我算是比较边缘的,顾老师也年事已高,我们之间的交集很小。但经常能在讲座上见到她虚心地坐在听众席上,平淡自如地提问和评论,尤其是说自己要问一个“stupid question”时,感觉到她孩子般的质朴。在楼道里相遇时(如很多同仁回忆),她总是给一个很真诚的笑容和一声问候,让你觉得那么亲近,无形中得到鼓励。

说来惭愧,从CBI毕业以来,没有做出什么像样的工作。除去智力的因素之外(非主要),其实觉得自己一直有一个疑惑没有解开:科学的真义到底为何?我早期听到和看到的是:成堆的数据、公式、理论,八股式论文+自说自话的论证,还有没有休息日、不分早晚地泡在实验室。这就是美好自由的人生吗?这一切难道不枯燥吗?我心怀疑问,冷眼看四周,旁边的人似乎也没有找到满意的答案,难道大家都这么蒙着眼生活?

研究生几年混了过去,工作的最初几年里也是不能安定下来,我似乎一直在科学的门口打转,看见里面的人热闹,自己却不能进去。

转机的出现跟阅读有关。无意中读到几本优秀的传记(企业家的如杰克韦尔奇,科学家的如梅达沃、狄拉克),心中那扇窗突然被打开,原来我的问题其实不限于科学,而是做人的问题。做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做好人”,做一个真诚、敬业、开朗的人比什么都重要。我们原来接受的观念,要么太功利–“要有用”,要么太技术化–“科学等于没有休息地工作”,这其实是残害了我们的好奇心,我们探索这个世界的原动力。好在还有那么多圣贤先哲,把他们的思想、经历记录下来,供人参考。让你明白人类历史上有这么多优秀的人,曾经思考过跟你类似的问题,他们又是如何给出自己的解答。强烈建议后辈的师弟师妹们,多读一些好书,拓展自己的人生广度与深度,这样在人生的选择上会更明晰一些。

写了这么多,似乎有些离题了。但还没有。我想说的是,其实科学家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好的科学家比一般人更敏感、更虔诚、更专注地追寻自己的好奇心。与此同时,对这个世界,对人类也有普适的关心与慈悲。一句话,有真学问和真性情。这种特征在古今中外的优秀人物身上都有体现。而在我们身边,顾老师用她一生,用日常的点点滴滴来为我们体现了这一点,足以供我们后辈学人瞻仰。可惜我在上学期间,没有多向顾老师请教,真是憾事!主要原因可能因为个人比较封闭,不善于主动交流。也希望后来人引以为戒,在遇到疑惑之时,多向名师请教,必有教益。Don’t be silent!

谨记顾老师教诲,“诚实地工作,正直地生活”。加上个人的一点注脚:

在浩瀚的自然之前,我们的能力也许有限,工作也许粗浅,但保持探索的精神就足以高贵。

在漫长的科学之旅,我们的生活会有疑惑,会有艰苦,但保守真诚的本心就足以平安。

最后,在我们碰到困难时,扪心自问:这是否比当年顾老师(们)曾经面临的境遇更难?再者,我们是否已经尽了全力?

学生 于鹏

2012/11/5

顾老师您一路走好

惊闻顾老师您故去,谨以此文献给曾经帮助过我们这些楞头青的您。虽然没有太多机会在北大期间与您有很多的交流,但是在中科院古生物所做博后期间反倒由于修改文章的缘故与您有几次接触。从一个和您没有多少接触的学生角度,我觉得您至少让我记住两点:提携年轻人,谦虚认真工作。

第一次记得您是我研究生一年级刚进实验室的时候。当时想转学生态,所以处于两边都里外不是人的境地。在您的办公室,第一次和陈新老师一起讨论一起构建数据库的项目的时候,都是鼓励,没有批评。似乎您并不介意我的摇摆和犹豫,这对我以后面对任何迷茫都能回想起您的宽容,人生扬帆即好,何须介意东风还是西风。

后来研究生一年级年底,我和我们级的几个同学觉得生活补助太少。您和CBI的老师们一起给我们过年发钱。当时我不在,听师兄们转述,您是那么真诚。老师给我们说对不住,实在难得。所以之后每每提到这件事件我都无地自容,觉得自己也不该应为几个小钱闹腾那么大的动静。不过您和CBI老师的宽容和大度着实让我和同学们都有以CBI为家的感觉。

记得08年我和吴健民师兄还有李哲师兄一起在北京过年,您特地过来给我们很多钱去吃年夜饭。还美其名曰是学校给的,我猜想一定是您自己掏的腰包。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先生的大气让我们很长胸怀。

后来毕业了,由于女朋友还在北大,偶尔回燕园在路上碰到您。您总是热情的问我在古生物所怎么样。后来请您帮忙修改英文文章好几次,您都非常认真,逐字逐句的用铅笔修改。每每看您的修改稿,就觉得我们真的太不用心了,那么多的错误都让您挑出来了。有时候都能把您气死,看着我们这样不成器的文章。最后一次我认真修改了一些,您鼓励说很高兴看到我自己能把问题思路阐述清楚。

去年,我离开北京来美国之前您问我,两年西藏的古生物研究学到东西没。我说算是遂了我的一个梦。您仍然是鼓励和勉励。今年9月份,教师节罗老师让我给您打电话。几经周折,您第一句就是问我在美国还满意吗。我满口说好。虽然话不多,可是您的关心确实那么实在,没有那么多寒暄。而且问的是我个人感受,满不满意。说实话,很多人,包括我自己都没有问过在国内还是国外博后工作满意与否。我知道您总是竭尽所能给我们提供最好的研究条件,最宽松的心态。对我们的急功近利也并不批评,仍然耐心帮我们提高。我只能说这种胸襟不是每个人都有,骂我们年轻人急功近利的大有人在,但是真心实在花时间帮助我们的确实太少。浏览各位师兄师弟对您的回忆都是那么细致的关心。惟愿山高水长,先生风骨万古长青。

学生:赵敏

11-7-2013,美国三藩市

昨天回家路上接到李川昀电话,惊闻顾老师逝世之噩耗,一时间精神恍惚,中秋节前还给顾老师寄去一张节日贺卡,很难想象平日里那个精神矍铄、和蔼可亲的老先生就这样离我们而去。回想在CBI的5年,虽然跟顾老师说的话不算多,但是每一次碰到顾老师,那一声洪亮的“你好”总能暖人心房,每一次跟顾老师聊天,总能给我高瞻远瞩的建议,每一次和顾老师学术讨论,顾老师总是以一种谦虚的方式说出自己独到的见解,令我受益匪浅。最后一次深入跟顾老师长谈是在毕业前夕,毕业前的谆谆教导,对人生对事业的细致建议,至今仍无比感动。

先生虽离我们而去,至诚作风,照亮前行!CBI的温暖,铭记于心,无论身在何处,当努力奋斗,无愧顾老师学生,无愧CBI学生!

学生:彭智宇

2012-11-05

两个月前刘欢跟我提及顾老师动手术,一个月前罗老师让我打个电话问问顾老师的情况。当我正踌躇着,不知道怎样的问候比较合适而不唐突地影响病人心情时,这个让我震惊而悲痛的消息就传来了。我心中总是认为,没关系,顾老师一定很快又会顽强地回到我们的身边。结果很遗憾地错过了与她最后的交流机会。印象中,顾老师是一个淡定而睿智的人。每次看到顾老师,她总是笑眯眯的,轻声地,与我们交流着学习和生活的情况。一天又一天,安静到感觉不到她在身边,抬首却又总能看到她的身影。

从最早听说顾老师参与了著名的人工胰岛素项目到亲身体会顾老师的娴熟英文,许多小细节让我们由衷叹服,不愧为曾经的老院长,我们CBI的创始人。当我脑中一一闪过这些画面和片段,心中十分难过,也有一些幸福,我为我曾经拥有过这么好的老师而感到骄傲。

深切缅怀顾老师。。。

听到顾老师驾鹤西去的消息时,我默然。我不是一个敏感的人,亦非敏锐的人,和顾老师的交往也次数不多,但是她给我留下的印象却是那样的深刻和鲜活。她身材矮小,但却中气十足;她身体瘦弱,但却精神矍铄;她年逾古稀,但却充满活力。岁月在她的额上刻下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却改变不了她祥和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怎么可能属于一个疾病缠身的老人?我不敢相信一个天天坚持去实验室,积极参加课题讨论,甚至主动担负起英语角的组织,并帮学生修改论文的老师竟然会这样悄然地离去。一年多年前,我博士毕业答辩的时候,顾老师还是评委老师之一,让我有幸能和这样一位长者在同一张照片中灿烂地微笑。

虽然我没能见到顾老师最后一面,但是我坚信,即使在离开的那一刻,她仍是那样微笑着的,就像留在照片上的一样,就像印在我们每个人的记忆中的一样。这笑容,永不消逝。

陈振夏

忆最最敬爱的您

和您第一次见面,是在2006年10月CBI的入学面试中。罗老师提议考考我的日语,记得您非常谦虚的说您早就忘了,那时的我觉得这位老太太很慈祥,也真的相信您已经忘了。

之后在CBI的几年生活中,经常见到您参加各种组会、讲座,也习惯了经常在走廊上问候您,看到您阳光的笑容和一句爽朗的“你好”。听到其他老师同学讲了很多您的故事,我却都还没有参与其中。直到四年级的时候,开始改文章。我和孔雷师兄去找您帮忙看英文语法,您很快就完成了“任务”并找我们讨论。我很惊讶的发现您几乎可以完全理解我们的项目,理解我们的想法,除了英文错误,还能发现其中的逻辑漏洞。面对80多岁的您,我自叹不如啊。交流越多,就越能感觉到您的魅力。两篇文章改下来,我们慢慢成了朋友,说的话越来越多了,聊得内容也越来越广了。有一次聊到了日语,您和我们说以前学习日语的故事,我才更惊讶的发现原来您的日语这么好,都没好意思说我学过。

今年夏天答辩完,我约您讲讲心事,竟说了一上午,中午您带我去农园吃饭,也说起自己的心事——女儿的故事。才知道她本科毕业时想回国,您当时没有体会到她的想法,现在每每翻出那时的信,都会觉得心中遗憾,也猜测这可能是她早早结婚的原因。所以您教导我要多聆听他人的想法,体会家人的意思,关心他们。那天咱们聊了很多,交换了很多“小秘密”,我非常感动,从心底认定了您这位老朋友,后来从罗老师那里得知您也很喜欢我,竟激动了好久。

8月份您住院做手术前,我们去医院看您,听说这次挺严重的,心里却一直觉得您身体好,定能好起来。直到我来到您的病床边,您一下子拉着我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我立刻明白了您想对我说的话,也明白了这次的情况。我们问这问那,您说什么都不需要,依然头脑清晰的和我们聊了一会,都没有喂您喝点水,我们就回去了。做完手术,听说很成功,便放心了。周末再去看您,发现您感冒了,躺在床上迷糊,心情有些急躁,蔡老师就劝我们回来了。没想到这竟成了最后一面。最近一直说要去看您,听说化疗反应大,于是一等再等,却再也没有了机会。。。

顾老师,您的优雅,大气,心态,学识都一直一直是我学习和努力的方向。您的精神就像心中的灯塔,照亮前行!

愿您在天堂安息!

学生王珺

2012年11月6日

永远怀念顾老师

昨晚听到顾老师去世的消息,一下愣住了,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真实的意思。想写些东西纪念她,总觉得想说的太多,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今年5月份,顾老师还帮我评审毕业论文,修改答辩PPT,并参加我的毕业答辩。今年9月份,她动完手术,我还去她家里看过她,还听她讲了好多好多以前的故事。上上周得知她再次入院时,我还跟罗老师说,先不打扰她休息,等她好点了通知我,我再去看她。。。

顾老师一直以来替自己想得少,替别人想得多;对别人要求少,对自己要求多;自己收获的少,付出的却很多很多。顾老师尊重所有的人,无私的帮助所有的人,却从不求回报,在她身上,我看到老一辈科学家的气度和风采。

也许我永远也没有办法成为她那样的人,但是我以后一定听顾老师的话,好好做人,努力工作。顾老师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望顾老师得到安息。

学生 徐礼鸣

2012/12/4

下面这张照片是顾老师2012年6月7日参加我的毕业答辩。

致敬爱的顾老师

昨天下午接到王珺师姐的短信,说顾老师去世了,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不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了。很奇怪,就在她去世的头天晚上,我还梦见她在一个偏远的地方养病,住在不到10平米的小房子里,虽然躺着不能动,但是还笑着跟我们谈天说地。

还记得今年4月份,我生病回来之后,顾老师费了老大劲,分两次从家里提了奶粉和肉松给我吃,那样的温暖就像亲人一样,但是,温暖之外,更多的是心疼,因为顾老师腰不好,根本不能提重物。

很幸运,能陪伴顾老师渡过手术后的第一天,那一天是我跟顾老师交流最多的一次,印象非常的深刻,她总是面带笑容的跟我们讲话,很难想象,那是一位刚做完手术的80多岁的老人。那天,顾老师跟我讨论了一些关于发文章,找工作的事情,没有什么所谓的要为科研奋斗之类的豪言壮语,更多地关心我个人切身的问题。

听到顾老师去世的消息,看到邮箱一下子爆满,不用去看,都已经想象到大家悲痛的心情,可是,生离死别,无法改变,悲伤也无济于事。直到今天,静静的一封封翻看这些邮件,看到罗老师说,顾老师去世前还惦记我的文章,我心里又一次被震动,我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学生,能被顾老师这样的挂念,或许也是一种缘分吧,竟然在她去世的头天晚上,还在梦中与我道别。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顾老师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尊重和爱戴,而我自己也是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这样一位老人。我发现,在所有跟顾老师的交流中,她总是在关心我的学业和生活,处处为我考虑,从我的毕业论文,到我找工作,将来的发展,而且那种关心是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没有大道理,毫无保留,我想,这就是原因所在吧!一个内心充满爱的人,总能收获到更多的爱,不管将来能有多大成就,但愿我能做一个充满爱心的人,努力让这个世界更美好的人,这是顾老师留给我最重要的东西。

学生唐星

2012/11/4

怀念顾老师

我和顾老师相处的时间并不很长,也就三年左右,但她的博学、优雅和从容早已深深地留在了我的心中。还记得,当年忐忑地来到CBI面试,一进610便看到了一位和蔼可亲、脸上总是挂满笑容的老奶奶。在面试的时候,她那和缓而慈祥的语调顿时消除了我所有的紧张与胆怯,使我感受到一种温暖,也让我放下顾虑,开始放松地谈论自己的理想。这是第一次让我感受到没有刻薄提问、针锋相对的面试,而是彼此真心交流的平台,让我更清楚地认识自己,认识自己的选择。

后来,正式成为CBI的研究生,就总能看到顾老师早晨来办公室的身影。顾老师身材不高,步伐十分稳健,当碰到熟人或学生,就总能听到顾老师热情而抬高语调的一句“你好”,然后就是一阵爽朗的笑声。顾老师看起来永远那么精神,她的头发虽已花白,但总是浓密并且有力地向外伸展。衣着朴素,却总是那么整洁、得体。和顾老师碰面、交谈,就总会感到被一缕阳光照着,直入心窝,扫除所有的灰暗。顾老师勤劳工作、谦逊待人与达观博爱的精神是值得我们每一个CBI人学习一辈子的。

昨夜风雪交加,今晨来到燕园,发现一片狼藉,就连西门的那棵十分古老的银杏树也断了枝叶。想想百年来,燕园经历了多少如此,甚至更猛烈于此的风雪,但她还依然那么坚定、那么美丽地矗立在这里。也许顾老师正如燕园,一生不知经历多少风雪,但她依然那么优雅、那么从容,依然博爱地包容、照顾所有走进她生命中的每一个人。

如今,顾老师虽然离开了我们,但她那句热情的“你好”,那爽朗的笑声,那和蔼的面容将永远留在我们的心中。也唯有我们不断努力、自信开朗,才能将顾老师的精神延续下去,让她的生命得到永恒。祝愿顾老师在那个世界中一切安好。

学生 赵义

2012/11/4

魏丽萍 (北大生物信息中心主任)

各位老师、同学、及CBI alum,

我们敬爱的顾孝诚老师于今天上午11时因病离开了我们,享年82岁。悲痛之情,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顾老师是我们大家敬爱的师长,是和罗老师一起创立CBI的人,有了顾老师,才有了我们大家共同工作、生活的CBI。顾老师热爱工作,热爱北大,直到去年病重以前,每天都来上班,对CBI同学学习、工作、和生活上永远有最深切的关心。顾老师从来都是关心别人,而自己总不愿意麻烦人,仿佛永远都是她为大家做的多,我们能为她做的少。今天她人已故去,我在悲痛之余,就更不知道还能为顾老师做些什么了。顾老师从来唯一希望的,就是大家工作做的好,生活过的好。我想,也只有更加积极地工作和生活,正直地做人,一定要做出些优异的成绩来,才不辜负顾老师成立CBI的初衷,和她这么多年对CBI每个人的关怀和厚望吧。孔雷正在建立一个网站,让大家可以上传照片和想说的话,一起缅怀顾老师。

在这样的时刻,感到科学的残酷。我希望我能够违背我的理性,去相信顾老师只是暂时离开了我们,她到了更好的世界,存在于某种永恒。或者,只要我们记得她的好,继承她的精神,像她所希望的那样工作和生活,她就会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她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就会永存。这或许也是一种永生。

魏丽萍

2012/12/3

罗静初 (北大生物信息中心教授)

顾老师因患肾癌,于2011年10月手术。

今年8月癌细胞转移到脊柱,压迫神经,疼痛不止。手术后病情较稳定。国庆后化疗,反应较大,住校医院护理。最近病情有所好转,原打算出院后回五道口新家。

顾老师多次叮嘱,尽量不要告诉同学她住院手术等情况,免得大家惦记。上周四我去看她时,还想着病好后帮唐星改文章。

顾老师女儿蔡瑛正从美国往回赶,悼念活动具体安排尚未确定。

罗静初

2012/11/3

龙漫远(北大生物信息中心长江讲座教授)

谢谢罗老师昨天下午带我去医院见了顾老师最后一面,尽管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会是真的!

在病房里,在和她的对话中,我见到的依然是一个顽强的、幽默的、智慧的长者。我们谈到了古希腊的一个神话传说,她的评论是那传说很古老有趣。我说在她的年龄住一下院正常,很快就会出院回家,就会看到她的新的房子,她说他同意我的评论。当她说”我这一次不大相信医生”,那是一种轻松的近乎玩笑的语气。看到她躺在病床上的神态,和她的对话,我当时觉得她不久就会出院,我下个月中来上课时还会再见到她。

离开时,我自然地说了再见。如今,这已经成为不再可能的一个记忆,也同时留下了深深的悲痛。。。。

       龙漫远

2012/11/3

曲红(北大生物信息中心副教授)

与顾老师在一起工作已经十四、五年了,这些天经常想到与她平时交流的一些画面…

顾老师经常关心我们的日常生活,有时可以跟她无拘无束地一起聊天,有时她也会表现出老小孩的样子,她会问到家里的生活怎么样,家里的老人是否健康,叮嘱我们平时要注意身体健康…。这时候她是一位慈祥和蔼的老人家。

除了日常生活的事情,她还会经常询问我们工作的情况。课上得怎么样了,论文发表得如何。请她修改论文时,这时她是一位严谨的学者,她会严厉地指出论文中的问题,而且非常一针见血,丝毫不马虎。这种工作作风让我受益匪浅。

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她会关心到历届的每一位同学的生活学习状况,同学一旦有点什么情况,她都会无私地伸出援手。这种博爱的精神我也只有在她老人家身上深刻地体会到。

这么慈祥博爱的老人走了,愿她一路走好…

曲红

唐汶(CBI行政秘书)

本来想着星期一上班先去医院问问顾老师饭卡是否要加钱了….,现在恨死自己为什么周五犯懒没去,非要蹭到周一….

唐汶

北京大学生物信息中心学生悼念文章

禹胄 1999级

悲伤之余,想起几件旧事:2000年还是2001年的一天凌晨,12点半了,大家在实验室各忙各的,突然接到顾老师爱人的电话说顾老师还没有回家,而且联系不上。大家开始担心,并立刻动员在东门及燕北园一带搜索。结果虚惊一场,顾老师还在生命中心办公室里面忙。70岁的老人了,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更努力…

2002年,我不幸成为美国签证的牺牲品,陷入困境。顾老师立刻帮我联系临时住宿和安排工作,这是那个寒冷秋天最温暖的回忆之一。

2004年最后一次见到顾老师,她说:“看到你们在外面好我就高兴,希望你们回来!”

看到今天CBI的成就,和走出来的一批一批的人才,希望顾老师可以在天堂微笑。

学生 禹胄

陈蕴佳 1999级

刚刚看到这封信,很难过,很震惊。从没想过顾老师会真的离开我们。回想起认识顾老师十几年来的点点滴滴,有一种“无语凝噎”的感觉。非常遗憾没能见顾老师最后一面,永远怀念顾老师。

何坤 2000级

顾老师走了,但她的精神与我们同在。看了各位同门师弟们对顾老师的感念,更加惊叹一个人的人格力量可以是多么的伟大,可以在多少不同人心中播下美好和希望的种子。那种不计较个人名利,一心促进科研培养人才的精神激励着我们每个人追随顾老师的脚步,做一个正直的人,做一个优秀的科学工作者。

近几个月来和顾老师时时有些email交流。这里摘录顾老师的一段自我评价与大家共勉!

“Most of the time we were challenged and fighting for life and work. My paradigm was like what I learned from Longfellow’s poem as a child :

Let us then be up and doing,

With a heart for any fate;

Still achieving, still pursuing,

Learn to labour and to wait.”

刘翟 2000级

愿顾老师一路走好!

无法接受这样一个噩耗,真的太突然了!

每次见到顾老师,她都是那么精神矍铄,都是那么思维敏锐;谈笑风生见,给我们讲述经历、道理。认真阅读了各位CBIer的留言,心中百感交集。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当日的点点滴滴,先生的音容笑貌。

今天的寒雨是上天在在为先生哭泣,愿先生一路走好!

刘翟

吴昕 2000级

魏老师 罗老师及各位:

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几个月前我们还一起聊天 当时手术预后还可以!顾老师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北京的悼念活动怎么参加?

王希胤 2000级

完全无法相信的悲痛消息 ,我六月再到CBI的时候,顾老师光临了我的报告,大约讲了两个小时,顾老师全程都在,先生的身体就我们在那里上学时,完全没什么两样;无法想象这竟是永诀,下月再访时,竟不能再见!唯有诚实努力的学习求索,告慰先生远行的英灵。

张昆林 2000级

太突然的消息了。

顾老师对CBI的关怀,对所有CBI人的关怀,我们永远铭记在心。今后唯有做好工作,生活好,不辜负顾老师的关怀和厚望。

黄茉莉 2000级

早上打开信箱,看到email,傻了好一会。从没想过这位可敬又可爱的老师,离我们而去。

停了半天,也不知道写什么是好。

但我相信,顾老师不仅仅在我们心中永远留下痕迹,她的精神也会影响着一代代人。

高歌 2001级

自01年来到CBI,12年来,顾老师对我从工作到生活的关心和帮助实非言语所能表述

在医院送别顾老师时,一直记得顾老师当初的期许:严谨地工作,正直地生活

今后唯有踏踏实实做好科研与教学,俾能实现顾老师的愿望,让她开创的事业延续下去,发扬光大

吴健民 2001级

9月份短暂回国,听罗老师说顾老师肾癌转移,刚做了手术,但当我去看望顾老师时,她思路仍旧是那么清晰,看问题仍然是那么一阵见血,说话依然是中气十足,无法让人将癌症和她联系起来。

大学之大在于大师,顾老师就是那种具有人格力量和伟岸情操的长者。她对大家的影响在于平时的点点滴滴,润物细无声,想一一到来却又无从下笔。我印象最深的是顾老师一贯的工作热情和做事时的严谨,以及无私的人品。虽然顾老师离我们远去了,但她对我们的影响将不会磨灭。

愿先生安息!

蔡涛 2001级

您生病期间怕耽误治疗没敢过去探望,谁知就此成为永别。 您的音容笑貌以及对我们晚辈的关心将永远留在我心中。顾老师安息!

学生蔡涛

张勇 2001级

2000年的秋天,顾老师笑着问我,你愿不愿意跟有一个新回国的生物信息学的老师读研,我说乐意。此后进入CBI若干年,老师的帮助不可遍数。在某种程度上说,顾老师是我进入生信领域的引路人。

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我当效仿老师,努力推动学术之发展。

愿老师在天堂安息。

郭安源 2002级

真是不能相信,前一阵和顾老师打电话时,还觉得她恢复挺好的,语言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开朗,幽默和智慧。

在cbi的日子里,顾老师一直对我非常的照顾和关心,包括我出国后以及回国工作等时候。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每次去北京出差,到cbi的时候,都能碰到顾老师在办公室,可以和她开心的交流工作心得、问题和成绩,获得指导。

顾老师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唯有无反顾的继承和发扬顾老师的对科学、工作和生活的精神和态度。

季序我2002级

晚上打开邮箱没想到得到这样的消息,楞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六月份学校西南门的聚会犹在眼前。饭后我们穿过夜晚的校园,散步到东门外,当时她的身体看起来还不错。我们想送顾老师回家,她执意只让送过中关村大街。这是顾老师一向的风格:我们的事,她始终关心,甚至细致到入微的程度;她自己的事情,永远不愿麻烦他人。其实顾老师不知道,想多送她走一段,不纯是担心她年岁大了,更是自己心里的恋恋难舍。从离开CBI之后,CBI就成为我们永远的家园——每位CBIer都会记得,顾老师这个家园的营建,花了多少心血。

人情练达和奉献科学,在顾老师身上同时充分体现。如魏老师所说,顾老师从来希望的,就是我们工作得好,生活得好。我们只能更积极地面对明天,这是对顾老师最好的告慰。六月晚上,树影婆娑的一段路,会深深留在我们心底,直到永远。

顾老师,再见!

孙颖 2002级

昨晚看到邮件,心里非常沉痛。

今天白天在家里干活的时候,心里一直就在回想这位可爱可敬的老奶奶过去的点点滴滴。晚上终于寂静的时候,打开电脑寻找过去的相片。

以前在CBI的时候,我私下里管顾老师叫”顾老太太“。每次遇见顾老太太,她总是笑眯眯的样子,好像从来都没有烦恼。说话从来都是满声细语,但是总能给我以温暖的力量。

印象里很深的是,即使是听普通同学的报告,顾老太太在问问题之前总是说”我想问个stupid的问题。。。“,尽管我们都知道顾老太太的学识远超于我们,但是这位老太太就是非常的谦虚。

我毕业答辩的时候,顾老太太问我:”既然你做的一个方法已经得到了应用,为什么不写个文章把它发表呢?” 我当时就很羞愧的回答:“我自己太懒了,那个时候已经有别的文章发表了,再加上快毕业了,所以就没有动力继续做下去.” 老太太”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顾老师虽然走了,但是她留下的精神会永远留在我的心里。就像一座灯塔,每次当我在黑暗中有迷茫,彷徨和犹豫的时候,我知道在那里,有一个明亮而温暖的地方。

孙颖

毛希增 2003级

今天打开信箱,就发现这个震惊而且令人难过的消息。在CBI五年的学习生活中,经常见到顾老师清晨来上班的身影,当时对顾老师已近八十高龄仍如此热爱工作的精神敬佩不已。每次聆听先生的谈话,总是被先生豁达的人生态度所感染,觉得当以此境界为努力方向。
08年毕业与先生一别,没想到今日竟成永别!我们当像顾老师希望地那样,正直的做人,积极地工作和生活。相信顾老师会在我们的人生中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这对逝者也是一种永生!

赵树起 2003级

唉,昨天突然知道这个消息,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眼前浮现的都是顾老师的音容笑貌,从03年第一次见到顾老师到301医院的情景仿佛历历在目。顾老师是我最敬重的一位老师,一位长者,永远乐观、开朗,对学生充满了关爱。我还记得03年顾老师为我们低年级的生活费而担忧,每次组会都基本到场,在我的paper提交前,顾老师饿着肚子陪我改到了晚上九点,即使我工作了还关心着我。眼前很模糊,不知道想说什么,在说什么。

顾老师,祝您走好!

能够聆听您的教诲是我在CBI的最大收获。

李川昀 2004级

上一次见到顾老师是两个月前,在301医院,她关切地问我猴子项目做的怎么样了,小猴子有没有做表型;没想到那竟是最后一面。在CBI和IMM的这些年里, 顾老师对我的成长关爱有加。很多事情似乎就发生在昨天:她在耐心地帮我们修改达菲的稿子,细致地在我的毕业论文上用铅笔标出要修改的内容,鼓励我在评估答辩时不要太紧张,教导我怎么在新单位处理好人际关系; 我耳边还回响着她在生科楼6层电梯口的问候声,她在学术报告上谦虚而睿智的提问, 她在”顾吴奖学金”颁奖时慷慨激昂的讲话。这些,竟然只能存于记忆中了。

学生定当谨记顾先生教诲,在所在领域努力探索,不懈进取,以告慰先生的英灵。

钟应福 2004级

这几天还正想着给顾老师打个电话聊聊天的,只是遗憾了。顾老师是一位和蔼可亲谦虚敬业的人,每次和她聊天,都会笑呵呵地跟我谈论些佛学的东西,她也总是那么乐意地听我那些不着边的玄论。只是遗憾学生我还没有足够的知识和修行去阐明“肉体有生死,精神恒常在”的观念。

不过我相信,以顾老师一生的善行和功德必能感得人天福报。

顾老师,再见!

李炯堂 2005级

记得每年冬天,顾老师如常到办公室。每次见面,我都很想问顾老师,为什么不在家里安享晚年。还记得CBI为顾老师庆祝80岁生日的时候,610聚满了学生,我想顾老师当时超级幸福,其实我们都是顾老师的孩子。顾老师不单对我们CBI,也是对国内生物信息做出贡献。今后积极努力工作,传承发扬顾老师的精神。

朱政霖 2005级

今天听到这个消息感到无比悲痛。

还记的顾老师在我研究生面试时候的和蔼,在我刚入北大时候的亲切关怀,在我碰到挫折时候的鼓励,在我毕业时候的祝福。点点滴滴…

顾老师,走好……

 

刘小川 2006级

顾老师,一位慈祥、睿智的老者!您总是给年轻人许多的勉励和提携,总会给年轻人一些高瞻远瞩的建议!给予别人的多,索取的少!

顾老师,您永远活在学生的心中!与您的点点滴滴永远珍藏在学生内心最深处!愿您一路走好!安息!

学生:刘小川

靳进朴 2008级

昨天下午听见高歌师兄和小桥师兄的谈话,说顾老师去世了,一直不愿相信这是真的。记得前段时间顾老师做手术,想去看望顾老师,就问当时正在陪护的刘欢顾老师的状况。刘欢说顾老师的手术挺顺利的,而且顾老师不想让大家担心,不让告诉同学们。想到顾老师手术后需要静养,等顾老师出院后还可以去看望,当时就没去。没想到竟无缘再见顾老师一面。

5年前来CBI面试,由于当时对科研还不了解,久久不能回答魏老师的问题“你觉得自己有哪些方面适合做科研”。这时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在旁边不断的提醒我,只是当时自己对科研没什么概念,未能给出让人满意的答案。但是这位老人的话让我印象很深,回去后上CBI的网站上查了查,知道了这位老人就是顾老师。

来到CBI后,顾老师总给我们讲过去的一些人和事。从这些事情中,我学到了很多道理和自己以后努力的方向。由于坐在门口的位置。顾老师有时电脑出问题或者打印些东西会来找我。每次顾老师都非常客气,总是说“非常抱歉又打扰你了”和“谢谢谢谢”之类的话。想想这些年,您那么大年纪还坚持来实验室,为同学修改文章。记得我们PlantTFDB 2.0投稿的时候,您在身体状况不是很好的情况下,还为我们修改里面的每一个错误。比起您为CBI、为我们做的事情,我们欠您太多太多,欠您太多次“谢谢”。谢谢顾老师,希望您在天堂能不这么劳累,过的轻松一些。

学生 靳进朴

谢忱 2008级

早上醒来看到邮件才知道顾老师离开我们的消息,想起在来美国的飞机上还和黄岳说起她,感到无比的难过和悲伤。去年听说顾老师做手术,之后罗老师又告诉我术后恢复良好,以为她的身体会完全恢复,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恶化。

回想往日顾老师和我在一起的日子,讲组会时她极有帮助的提问,向她请教问题时她耐心的讲解,这些事情好像发生在昨天。她对生活的乐观精神,对科学的热情和严谨,会长留我心中。

斯人已逝,我想我们除了怀念,更要传承她对生活积极乐观的态度,对科学勇敢追求的精神,以告慰她在天之灵。

谢忱

赵汗青 2008级

顾老师参加CBI2010博士答辩

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2010届生物信息中心博士研究生答辩会

前排左起:高歌、顾红雅、郑伟谋、顾孝诚、魏丽萍、陶乐天

后排左起:罗静初、李炯棠、朱震霖、刘小桥、葛颂

顾老师每年都参加CBI的同学答辩,高高兴兴地亲自送走自己的孩子们。明年该我们级答辩了,却再看不到顾老师了。

赵汗青

黄岳 2009

昨天在来美国的飞机上还在和谢忱讨论顾老师的病情,怎料今早就看到这个噩耗。听闻昨日北京大雪普降,相信一定是老天也不忍带走这样一位睿智而又慈祥的先生。

想起刚入学时每遇到顾先生,她都充满慈爱和活力地回应我的问好;想起顾先生在给我们上英语课时,严谨而又博学;想起在610给顾先生过80大寿时第一次从其他老师口中听到顾先生以前的光辉历史,而她自己从来不愿提及。

顾先生,您是我心中老师的典范。我一定会记住您以前的谆谆教诲,努力做一个有意义的人。

我相信天堂中肯定没有痛苦,顾先生一路走好。

学生 黄岳

王卓 2010级

周末的时候听到顾老师去世的消息,感觉好震惊,总觉得怎么会呢,顾老师一向都笑笑的,而现在她再也不会出现在CBI长长的走廊上了,想想就觉得好难过。

来CBI这么久了,和顾老师的接触虽然不多,但是对这位和蔼可亲的老师一直心怀崇敬。记得刚来CBI的时候参加顾老师组织的英语学习班,她还很耐心的纠正我做presentation时的发音,经常鼓励我们说,英语要多说多用。有一次晚上的时候,顾老师还没走,她来604拉我去她办公室帮她弄一下word文档,她笑着说:“我这个电脑就是不听话,别人一弄就好了,我来弄就不顶事。”顾老师脸上从来都是和蔼的温和的笑,让人特别想亲近她。

唉,顾老师一路走好!

学生:王卓

侯玫2011级

我刚入学,和顾老师没有什么交集,但是昨天看到邮件时依然很难过,不愿意相信是真的。今年上半年来CBI做毕设的时候,听王珺师姐说了好多顾老师的故事,对这位长者肃然起敬。后来每次见到顾老师都会跟她问好,虽然她不认识我,却每次都是和蔼的笑眯眯的回应,让人倍感温暖。仅有的几次听顾老师说话,让我感到她是一个睿智、风趣、乐观、治学严谨的智者,从其他师兄师姐那里了解到,顾老师更是一个对学生关心细致入微的好老师。

脑海里永远定格下来的是顾老师笑眯眯的模样,愿顾老师在另一个世界一切安好。

侯玫

朱琪慧 2005级博士后

早上起床都不敢打开这封邮件,真的是太难过太震惊了。顾老师在我心目中永远都 是这么和蔼,睿智和高瞻远瞩。顾老师一直都是那么慈祥地对待周围每一 个人, 出国后顾老师还鼓励我好好工作和生活,可惜我5年多没回国,太遗憾了没能见上 顾老师最后一面。
愿顾先生在天堂一路走好。

解增言 2007级博士后

看到消息很突然,鼻子酸酸地,不知道说什么好,眼前全是顾老师慈祥的面孔,和开组会时精神矍铄的样子。感谢魏老师告知。自己唯有更加努力地工作,不辜负顾老师的期望

愿顾老师在天国安息!

唐亮 2009级博士后

看到消息很难过。虽然我只在CBI待了短暂的两年时光,但是顾老师的慈祥和睿智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让我真切的感受到了我们老一辈学者的可敬和风尚。记得离开CBI时在中关新园遇到顾老师,我和她老人家道别,她勉励我努力工作,不想竟是诀别。。。

愿顾老师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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